李重俊将牙咬的匝匝作响,低抵的恨道:“狗贼,总有一天,老子要取你项上人头,扔去喂老鼠!”
“算了殿下,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只会惹的自己生气。不划算。”
秦默淡淡的说道,“我们还是办正事去吧。”
李生俊点了点头:“说的也是,狗咬我一口,我莫非还要回咬它一口不成?不过,闹的本王怒了,到时候砍了它的狗头就是。”
秦默笑了笑,策马朝前走去,心里其实比李重俊更加激愤:武懿宗你个卑鄙无耻的死龟奴!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管你是什么皇帝的亲侄子!总有一天,老子饶你不得!
秦默领着这一批人,进了皇宫,到了御史台,免不的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但凡遇见的大小官员,纷纷侧目观望,指着被抬尸,议论纷纷。
相王李旦更是被吓了一跳。凉怒交加的对秦默说道:“秦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将人给打死了?这……这可是千骑卫率,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麻烦大了!”
秦默闷哼了一声:“相王放心,我犯下的事儿会自己一力承担!此人被打死,纯属有人故意陷害我,有堂审笔录和一众证人作证。
“哎!”
李旦长叹一口气,“秦默啊秦默,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一点。事情若都是黑白分明的那么简单,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和麻烦了。
我言尽如此,也不好多说。总之,你自己一切小心为上,当忍则忍,当让则让,迫不的已的时候,人家给你个裤裆,也要钻过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人家韩信不是还受过跨下之辱么……
算了算了,扯的太远了。这件事情,本王帮不了你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李旦摇了摇头,叹口气,自顾回到他的书房里,关上了大门。
秦默也没心情去怪这条习惯装逼的老狐狸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虽然种种证据表明,自己是清白被人陷害的,但是,正如李旦所说,事实往往并不是黑白分明那么简单。
历史中,不同样有些人干些指鹿为马,指鼠为鸭的事情吗……
越是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越能生在玩弄权术的人群之间……
那些衙役们,已经被押进了御史天牢里。冯年新、李重俊、裴颂行,还有一票御史台的官员,都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的瞧秦默一眼,看样子,都在等他想办法,看他能做出什么决定。
秦默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进宫。
秦默刚刚走出御史台,太明宫里已经派人来传旨了。
一个小太监跑到秦默面前:“秦大人,陛下命你即刻进宫见驾。陛下在长安殿,请随小人前去。”
秦默心里暗暗道:死龟奴,好快的手脚。这么快就到皇帝那里告了刁状了!
长安殿御书房里,武则天面带怒色,将一份折子往秦默面前的地上一扔:“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数百名千骑卫士,联名上奏的折子。说你滥用私刑,无故将人殴打致死,要朕替他们主持公道。”
秦默瞧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笑的武懿宗,捡起折子,略看了几眼,拱手回道:“回陛下,关于此人受刑突然暴死一事,其中另有缘由。
微臣的堂审笔录中,已经有了详细记载,也有证人签字画押做为旁证。
整件事情当中,微臣都是被人陷害,还请陛下明鉴!”
“笔录何在,取来我看。”
秦默拿出笔录,双手呈上。
上官婉儿上前几步接过,递到了武则天面前。
武则天看了几眼,静了半晌,开口说道:“如此说来,倒是那个衙役错手施刑,将人打死。虽然如此,你身为当堂审官员。也连逃罪责。
秦默正想争辩几句,看到上官婉儿朝他使劲递眼神,又回想李旦的话,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忍气吞气的道:“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武则天顿了一顿,道:“此事,就不用闹到明天早朝之上了,免的传了出去,影响我皇室卫率的威信。
这件事情,武懿宗,秦默,你们二人各有失职之罪,回去要好好反省。秦默,念你查获了凶杀案件,也算有功,抵去一部份过错,现免去你御史之职,官降一品,任五品左卫率副率将军,司主率事。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另外,罚铜百贯,抚慰死者家属。那个打死千骑卫士的衙差,即刻处斩,同堂上审的衙役,和长安县县令裴颂行,每人罚半年俸禄。”
秦默也不想多说了,事情明摆着。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幸好自己还算支了几招,现在只是免去御史之职,也算是留的青山在了。
与其现在傻不拉几的在武则天火头上抗争,不如先退一步,求个海阔天空,以后再慢慢找武懿宗算账,于是拱手道:“谢陛下开恩……”
武懿宗马上叫道:“陛下,秦默用刑过度,将人致死。按律当罢官流放,最少三年,二千五百里外。
如此判罚,恐难令千骑卫士们心服,到时怕是要激起众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