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個多月,自己把自己感動到痛哭流涕,結果,實習期三個月干滿轉正不了被迫走也人的也是她。
因為業績沒有上去,努力用錯了地方,也就成了虛假的自我欺騙。
紅色的陀螺明顯是個哄小孩的玩意,她卻像玩上癮一般,在攤位裡面轉個不停,喜慶的音樂,一接一的播放。
「你是不是還挺高興的?」顧三丫突然開口,目光移到旁邊看她,眼眶都是紅紅的,「又從顧大寶這弄到了錢,你挺得意的吧?」
「紅眼了?還是被我戳傷了?」顧明月不至於被她一句話弄生氣,沒什麼表情地直起身,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只是語氣沒什麼溫度,「需不需要我幫你清醒清醒?」
顧三丫性子就那樣,心軟、操心卻又硬氣不起來,她就像那個實習生一樣,沒什麼底氣,也沒什麼資格硬氣,甚至於抓都不會抓自己想要的東西。
「…對不起。」
三丫抽了下鼻子,很快又開始不說話,筷子捲起面,低著頭緩慢進食,肩膀一聳一聳,像是哭了。
「別在我面前耍橫。」顧明月看向只硬氣了一瞬便低頭的她,隔著時空,像是看見了當初那個女孩,聲音略帶縹緲,說了句大實話,「再說,你也橫不過我。」
昏黃髮暗的路燈下,惱人的蛾子尋光朝上飛,不知前路,不懂疲倦。
街上人來人往,耳邊聲聲嘈雜,恍惚中她似看見當初那個茫然被辭退的女實習生,迎著同公司里的人或嘲笑或看熱鬧的目光,無措的抱著自己東西走出來,無助的走在街頭。
那時她第一次找到可以坐在辦公樓裡面的工作,每天過得惶恐且珍惜。
顧明月手指按著陀螺,沒讓它再發出什麼響聲,靜靜地陪顧三丫坐了會兒。
「後來呢?」
那個女實習生的故事不知怎麼的被她講了出來,三丫啞著嗓子問她。
她聽不懂很多東西,只是固執的想尋求一個結果。
「後來?」顧明月想了一瞬,又笑了,特別不要臉地滿嘴胡扯,「後來有個小仙女陪她坐了會兒,然後她就滿血復活啦,成為了一個很厲害的人!」
顧三丫:「。。。你又哄我不是?還仙女,哪兒來的仙女。」
她撇嘴,滿臉不信,卻沒再哭。
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三兩口扒完炒麵,又開始站在街上大聲吆喝賣起水果來,捨得下臉,也知道自己得抓住些什麼。
顧明月還挺喜歡她這一點的,幫著她往水果上噴了點水:「本就是個故事。」
也虧得顧三丫的大嗓門,吸引了三五行人過來,
顧明月在一旁幫著收收錢,時不時搭話介紹一下。她擅長看人下菜,介紹的水果恰到時宜,又比顧三丫狠得下心,給價爽快果斷,臨走這一遭,還真賣出去不少。
顧三丫收拾攤子的時候,還想著給顧明月分成。
「下次吧。」顧明月不僅沒要,還把從王格手裡拿回來的錢分了她些,「前面有處理衣服的,去看看?反正是平白得來的錢,不花白不花。」
他們收攤晚,前面賣衣服的收攤更晚,比她們還能熬。
顧三丫心裡還真有些蠢蠢欲動,拉著小推車,大跨步地朝人家攤前走,心情很快再次高漲起來。
誰買東西能不高興,尤其是還不花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