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言带着人在姚家夜审姚冬雪的功夫,安知意也在张老三处企图琢磨着自救。
那碎瓦片虽然不锋利,但安知意还是耐着性子磨断了。
手脚束缚被解开,安知意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四处转了转,奈何屋子里太暗,再难看清更多的东西。
也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流血了。”
“救命啊,这里有人快死了。”
惊恐的女声此起彼伏,一直在求救。
安知意趴在缝隙上看去,守门的两人都往声音传来的屋子走了过去。
她也顺手在地上捡了根木棒,以作防身用。
“怎么回事儿?”
“她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求求你们了,给她寻个大夫吧。”
……
隐约之间,安知意听见那边屋子里稀碎的交谈声音。
约莫是同行的女子求救声过于凄惨,两个守门的终究是软了心肠,其中一人便跑出去找人了。
另一人就恰好被那两女子所拉扯着。
就是现在,安知意心想,悄悄打开门,顺着墙边的阴影处,往那院门口快挪动。
站在院门口的安知意,此刻有些慌乱了。
这哪里是什么庄子,分明是个小村子。而自己所处的地方,应当是在村子的中心,不知哪边才是出路?
在犹豫之际,听见右侧有些声音,便闪身躲进了左方后面的草垛后。
“怎么回事?”
“可是你和老六有什么不规矩的?”
“你可不能……”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安知意认得,应当是张老三的。
“三哥,你晓得的,兄弟们最是听话,哪里敢啊。”
“我与老六守在门口,那女的便如此了,真的没有不规矩。”
想来这便是其中一个守门的了。随后,便是那个婆子的声音:“行了,大概送来时,便肚子里有了。”
“也怪我,没有仔细验身,这才惹了麻烦。”
听着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安知意才堪堪叹了口气。
若不是这事儿生,自己还真没机会溜出来,希望那女子……性命无忧吧。
没敢再耽误,安知意就着月色,看了看面前的两条路,选了个相对坎坷的走去。
只因心中觉得,相对坎坷的路,多半是走得人少,这样遇到人的机会也会小些。
也真是因为这个念头,才让她差点被困死在山里。真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那田姑也是个有本事的,只在姚冬雪耳边说了句话,便让她面色惨白。
宁从言再问时,就老老实实将事情自己把安知意送去了张老三那里的事儿交代了出来。
姚夫子原本对宁从言的行为极为不满,可听到姚冬雪口中说出了张老三的地址后,便只剩下失望与悔恨。
此刻,他晓得自己这辈子珍惜的好名声,再也找补不回来了。
如此想着,便将家里两个婆子唤来,他回来时便问过了,这两人跟着自家女儿出了门,想来地点他们也是知道的。
宁从言心中也暗暗埋怨了自己两句,竟然忘了这一层。早知道,使些银子,叫婆子引路便好了。
“姚夫子此举,宁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