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朦胧的月色,安知意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粗布衣裳,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些无奈。
宁从言现在知道自己丢了吧?应该很是担忧吧。
都怪自己太过于粗心了,宁从言明明都提了,要着人看着从安居,可她却各种拒绝。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安知意挣扎着,站起身来。挨着窗沿出,有个小小地豁口,安知意想打量一下,外边的状况。
白日里,自己是待在马车里,而下马车时,又被蒙住了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只能感觉到,这里离县城很远。
若是姚冬雪不说,即便是宁从言一寸一寸搜过来,也要许久的功夫。
白日那个婆子说,最多两日,便能寻到买家。
不知,两日宁从言能否寻到自己。
不行,还是要想些办法自救。
通过那个小小的洞口,安知意看清楚了,自己好似身处在大院中的一间房里,而院门口有两个中年男子守着。
侧面还有几间房,想来这里都是关人的?
安知意也不敢冒然喊人,毕竟那婆子的话还是有些吓人的。大晚上,若是招惹个男的,对自己太不利了。
于是又将目光看向了房间,在桌脚下放着一个小小的瓦块。安知意努力蠕动着,慢慢地靠近那里……
宁从言去了周围的镇子上收货,邻近晚市才回来。
这也就使得王小兰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人帮忙。
她意识到,掌柜的两个时辰还没回来时,便去了松山书院,让余心儿帮忙想想办法。
余心儿当即找到了孟轩,与他一起去了孟府。
此时,姚冬雪早已将人带走,连带着苏柔也回了府城,他们扑了个空。
孟轩问了王小兰,安知意是跟着管家来的孟府,便将其招来,原原本本问了一遍。
这才明白,是苏柔借由自己母亲的手所为。
“那门房那边可有看到安掌柜出去?”
孟管家此刻觉得,兴许是出事了,也实在回到:无人亲眼见着安掌柜人出门,但姚家来过一次人,走了后不久,苏小姐便也走了。
没法子,孟轩和余心儿又只得去了姚家。
奈何那个时候,姚冬雪还没回来,只扑了空。
回到府中,将此时与孟夫人说起。孟夫人也只觉得是儿子小题大做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苏柔就算是要出口气,也不会如何。
还说,兴许是她自己与人有约,没有回去云云。
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这件事的不屑、对安知意的不屑。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在父亲管辖的县城里,还是自己的府中,丢了个平民百姓,你知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对他的声誉会有何种影响吗?”
孟轩再也忍不住了,以往母亲只看着宅子里的事儿,纵有些小差错,也无伤大雅。
可这个时候了,她还没有明白,对父亲的影响,这简直就是无知、愚昧。
想着也就不再与她争辩,直接去找了父亲。
孟大人听见这事,感觉天都塌了。
若是其他人也便罢了,偏生这个人是安知意,是宁家都礼待有加的安知意!
“你给我老实说,苏柔将安知意寻来到底是做什么?”
孟夫人此刻也看出来了,自己或许是闯祸了。
“她拿你的前程威胁于我,让我帮她将人找来即可,并未言明是做什么。”
“狭隘,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就能威胁到我的前途了?”
自家夫人见识不深,这事儿孟大人以往就知道,可如此拙劣的谎言,竟然也将她唬住了。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你凶什么?”
说着说着,孟夫人竟然哭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