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宁母的警告、宁惜语的关注,宁从言这些日子不得不在家呆着。
但随着大哥宁从行归家,宁母对着宁从言也有了些笑意。当日,宁从言就吃了一次久违的家宴。
宁从言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尽是酸甜口,大抵都是宁惜语、宁从行的喜好吧。想到这里,便有些意兴阑珊,也不知道,安知意那丫头最近可有鼓捣好吃的,有没有想起自己……
见着宁从言发呆,宁惜语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放在他碗里,悄声说到:“从言,我觉得这个语还不错,你试试。”
宁从言眉头微微紧了些,这鱼自己着实喜欢不起来啊,但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多谢大姐。”
宁惜语也点了点头。
宁父几人原本在交谈,听到宁从言与宁惜语的对话后。宁从行便朗声问道:“从言近日在做什么?在松山县可还呆得习惯?”
宁从行还不知道酒楼一事,只是觉得此处与淮南风俗相差甚大,想关心一下这个弟弟。
宁母却认为,吴妈妈已经将酒楼的事,告知了季萱,而大儿子的说话,便是季萱授意。故而,脸上有些尴尬,毕竟从言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呀,自小便皮惯了,东边惹事、西边惹事的。”宁从言本欲开口,宁母直接插话道。
“娘,从言哪有惹事。”宁惜语有些不满,为宁从言说着话。
“偏你惯着他,你看看他的样子。”听见宁惜语给自己说话,宁从言拿
起筷子,默默地吃着碗里那块鱼肉。而宁母却嗔怪道。
“行了,儿媳妇面前,你就别训从言了。”宁父看了一眼低头吃着东西的宁从言,出言阻止了。
“哎,小萱,这个不成器的,让你看笑话了吧。”宁母又笑着对季萱说道。
季萱对宁家的状况,还是有些了解的。且从淮南过来这一路,宁从行也讲了不少。原以为宁从言是婆母亲生的,自然要待他好些,可如今看来,真是想多了。
若是不说,这一家人吃饭,最为拘谨的便是这宁从言,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像个生母早逝的。
“小弟这个年龄,少年心性都是正常的。且我看着,他再是端正不过了。”季萱家里简单,自小便没有见过大家庭嫡庶相争的境况,人也十分单纯。
这话也不过是将自己所见如实说出来,但宁母却被取悦了。脸上笑意深了不少,好似也放心了些。
而宁从言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眼眶有些泛红。一家子吃饭,谁都在关心自己,唯独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自己不对,还真是,讽刺呢。
“从言,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宁从行只略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不由关心道。
“他啊,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爱吃的。”宁母安抚着,并招呼着宁从行、季萱等人多吃些。
宁从言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宁母。她,倒是很“了解”自己。但没有反驳,只点点头回了句。
“娘说得
对,这都是我喜欢的。”语气也有些低沉,他不想在大哥回来第一日,就闹得不愉快。
宁惜语却听出来了,这个弟弟很是委屈。
“娘,这些菜,好似没什么滋味,叫厨房再添两个辛辣的菜色可好?”宁惜语故意挑剔道。
宁母听得到女儿这般说,自是无有不应,立马就招呼贴身的婆子,去加菜。
宁惜语想着,宁从言应当会开心些了吧。但看向他时,他眼中失望之意更甚。
宁从言知道,宁惜语是好意。但,她越是好意,宁母的态度,便越是伤人。
宁父没有将女儿、儿子的神色错过,原本冷清的脸上,若有所思。
家宴后,宁从言、宁从行均被宁父叫了去。而宁惜语和季萱则被宁母叫走了。
书房内,烛光跳动,晦暗不明。映着宁从言的脸,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从行,你岳父那边,可有什么话要转告?”宁家与季家的婚事办的有些匆促,宁父未能亲至淮南,怕对方有话说。
“岳父知晓爹你未去的原因,表示理解,并没有说什么。而岳母本有意见,但我们添了三成聘礼,又在那边大办了三天,也就淡了。”宁从行老老实实说道。
自己成亲,宁父未能到场,原是憾事。但京城中的事,是大事。他虽不够聪慧到底还是知晓轻重的。
“这事,是爹对不起你们。”宁父叹了口气说道。
“爹,您别这么说。你去京城,本就危险很多。”宁
从行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从言,你最近在做什么?”宁父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他既然这般说,便是没有事。是以,转头问问小儿子。
宁从言心知,这就是顺便问一下,便也随口回了个“回爹的话,每日都在家中呆着。”
宁父自然知道他每日都在家中呆着,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问,他为何怎么了,关心一二。
“这些日子,你对松山县怕是很熟悉了吧?”宁父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