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很危險!
接著秘書聽見素星敲敲門說:「城主,我把應已違帶過來了。」
第1o章冷靜
那個男人剛踏進辦公室,城主姜建平就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像怕驚擾了沉睡的怪獸。
姜建平搖搖頭,試圖將自己剛才的錯覺甩出去。
在姜建平眼中,應已違還停留在那個不愛說話,態度陰冷的印象上,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如果他不是素星一直要找的人,姜建平半點餘光都不會施捨出去。
「你瞧瞧,當年還只到我肩膀,現在比我都高了!」姜建平露出一副感慨歲月不饒人的表情,特地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到應已違身邊,想拍拍他的肩膀。
在手即將拍上人肩膀的時候,姜建平眼前卻閃過一幅血腥的畫面,眼前的男人站在一堆殘骸當中,背後瘋狂涌動的觸手正拍打著地面,周圍的人都在不顧一切地逃離,逃離這個男人!
姜建平連忙收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咳咳的咳起來,旁邊的秘書也適時趕過來,給他輕輕撫背,做足了為工作嘔心瀝血的模樣。
剛才那些一定是幻覺。
要是有眼力見的人,應該像秘書一樣上來噓寒問暖,最不濟的也要對他放鬆戒心,可姜建平白白咳了半天,也不見應已違和素星有什麼動作,乾脆順著秘書的力道坐到了沙發上,慢聲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還不等他繼續表演,就瞥見應已違正抬頭欣賞一幅字,上面寫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姜建平開口解釋道,「這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末日審判前要求他的一個字都難,眼下我對他有救命之恩,就送了我這副字,表示謝意。」
應已違不為所動,轉身坐在沙發上,拿起杯子,像是在品什麼美酒佳釀。
他明明就讓秘書送了杯白水而已!
「咳。」姜建平咳嗽一聲,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面前只是個裝腔作勢的小鬼,他稍微用點手段就能哄得服服帖帖的。
「小應,我和你爸你媽也是多年的老相識,他們兩可掛念你了,逢人就誇他家大寶是個好孩子,都說寧願拿自己的命還你回來,這次你可要好好陪陪他們……」
姜建平越說越覺得自己有水平,平時被大家忽視的孩子最缺什麼,缺父母的肯定和關愛,即便野得再沒邊的孩子,聽見父母夸自己,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顫動,這個時候就是他乘虛而入的好機會。
聽到「大寶」這個詞,應已違的面部稍稍有了些變化,姜建平心裡一驚,覺得有戲,就見應已違唇角稍稍勾起,吐出一句話。
「我現在已經回來,他們死了嗎?」
對於原身那對父母,應已違是不想提的,他僅僅從原身的視角出發,觀察原身的記憶,能很清晰的發現原身在家庭中是多餘的。
原身的父親應鴻光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在原身看來父親似乎就應該是這個形象,漸漸也就習慣了,直到有一次原身看見應鴻光讓弟弟坐在肩膀上,兩個人笑鬧著說要去動物園。
明明之前原身鼓足勇氣說,自己考了高分,爸爸能不能帶他出去玩。
父親以賺錢養家為理由,拒絕了他。
轉頭則帶著弟弟出門。
後面原身一氣之下考了o分,把成績單遞到父親面前,等待著父親的怒火,沒想到弟弟跑了過來想要父親抱抱,父親把他的成績單扣在桌上,扮著一張鬼臉和弟弟玩耍。
不久,原身的母親陳三娘收拾了一堆垃圾正要去丟,原身憋氣得很,主動接過垃圾袋,想去外面吹吹風,他把垃圾袋甩進垃圾桶時瞥了一眼,看到裡面一團白花花的碎屑。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里蔓延。
接著,原身在垃圾桶旁邊蹲了一個小時,找到並拼出了那份被碎成長條的成績單。
在原身的家裡,什麼都以他的弟弟優先,如果原身和弟弟一起看電視,原身想看動畫,弟弟想看足球,那父母二話不說會把電視直接調到足球頻道。
以前原身還會哭著問,「為什么弟弟可以,我不可以。」
現在全明白了。
那個家裡根本容不下他。
所以原身之後無論受到再大的委屈,都不會告訴父母,默默的自己一個人扛下,他知道即便說了,也不會有人幫助他,得到的只有無窮盡的忽視。
別再奢求什麼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姜建平皺著眉,裝作沒聽見剛才的話,面上划過一絲不悅,勸說道:「小應,我知道當初你心裡憋著氣,聽叔一句勸,父子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現在世道不太平,珍惜眼前人,能過一天就得活好一天……」
應已違平靜地看著他,心裡稍稍有些疑惑,這個人是從哪裡看出他在生氣呢?
而且這副熟絡的語調,壓根不像是之前推他去擋喪屍的人能說的話。
應已違把杯子放在桌上,乾脆放空大腦,開始想站在房外的素星。
他有個不好的毛病,看到漂亮的生物總會多看兩眼,要是能帶走,他會打包帶走,要是不能,他就想方設法的帶走。
在無限世界裡,每個玩家或多或少都有點瘋勁,但基本都會在自己的房間裡堆滿各種急救物資,裝備,保證脫離副本命懸一線時,把狗命救回來。
應已違不同,他的房間裡堆滿各式各樣「漂亮的」收藏品,上到副本珍惜物種,下到各式翡翠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