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再強還能比那隻高級喪屍強?」孟鐵安慰著自己,想要扣下扳機引誘暗中的喪屍,可搭在扳機邊的手指像被無數股力量牽扯住,原本是最簡單的挪動卻變得異常艱難。
「哈哈哈!孟鐵你也有今天!」躺在裂縫底部的隊員笑出了聲,掙扎著坐起來,壓低聲音朝應已違說:「應先生,是我們連累你了,想不到今天遇見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逃不出去了,但你放心,拼了這條命我也會把送出去!」
他拔出綁在腿邊的槍,對準了黑暗,即便他看不見那隻喪屍在哪裡,多年的戰鬥經驗也能讓他大概的感知一二。
這隻喪屍很奇怪,賽燕掉下來後,喪屍發出了那種讓他眼前發黑的青蛙叫,那種聲音似乎能切斷大腦和肢體的聯繫。
可當他跌入裂縫的時候,那種青蛙的叫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接著應已違救了他。
他現在來不及思考這裡面的原因,只得以一個扭曲的姿態端穩槍,努力平復著呼吸,「應先生,我活不久了,賽燕也被喪屍吃了,總要有人出去,把這裡發生了什麼告訴別人,免得那個雜碎得意!」
「那個雜碎的槍法一般,待會有我掩護……」
嘭
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腦袋,鮮血飛濺。
死寂一片。
「嘲笑老子不行?那也不看看你是死在誰手上,慫貨!」孟鐵笑得眼睛都要掙脫出來,他把槍口伸進裂縫,肆意地摳動扳機,剛才那種濃重的束縛仿佛變成了助力,時刻激勵他開出下一槍。
一槍,再一槍!
孟鐵仿佛上癮一般打著彈藥,子彈打空的時候,他便扯下旁邊人的槍,繼續瘋狂著。
他面前似乎出現了曾經嘲笑他的人,仿佛只有把彈藥打出去,才能證明自己早已凌駕於他們之上,槍就是他的利爪,痛快且高效地替他撕開那些獵物。
此刻,孟鐵比喪屍更像一隻喪屍。
「唔!」
早就躲得遠遠的倖存隊員縮在掩體裡,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整支隊伍除了他和隊長,全部死亡,而現在隊長瘋了。
他不敢動,生怕一動發出聲響,引來隊長的子彈。
剛才那種傾瀉子彈的度,別說那個應已違有多強,就算應已違不是人也扛不住。
槍聲停了,他閉著眼,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向知道的每一位神明瘋狂禱告,似乎只有這樣就能夠拯救自己。
一股如同絲綢的觸感從腳邊傳來,他睜開眼,只見到一株綠到發黑的植物匍匐在腳邊,肆意地舉著自己的葉子。
這株植物什麼時候出現這裡的?
倖存的隊員小幅度伸腿蹬了蹬那株植物,想把它踹開一些。
植物腦袋上的葉子被蹬下幾片,那株植物先是愣住般一動不動,驟然扭轉一百八十度湊到倖存隊員面前,用自己的藤蔓塞進了他的嘴裡,像釣魚那樣把人釣起,原本纖細的枝幹膨脹數倍,中間張開一道口把人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