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讓開一條路來,蘇柳和蘇小出現在唐家寶眼前,姐妹倆雖然一身素衣,可那氣質和相貌,卻讓唐家寶眼睛一亮,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
比之幾年前,唐家寶更為消瘦,因為縱慾過度,眼袋浮腫,寬大的衣袍套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骨的人。
見了唐家寶這幅模樣,蘇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蘇小更是躲在了蘇柳的身後,連看也不看他。
唐家寶定睛看了看蘇柳,認出她是早幾年要說給自己的人,這久不見,竟然出落成這般,說是個貴小姐也不為過啊,哪是蘇春桃那個粗鄙的村姑可以比的?
想到這,唐家寶脫口而出道:「蘇春桃不要也成,這聘金不給也可,但是,得由你們頂上。聘金我在加一百兩,不,一千兩。嫁給我,包管你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眾人一聽,那是肺都氣炸了,紛紛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肖想我們大姑娘,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不?未來的將軍夫人,姓唐的,是想找死不成?」
唐家那邊聽了面色微變,蘇柳當初和寧廣定親,可不是偷偷摸摸的,這事也傳得極廣,唐家寶也是被迷得昏了頭,才脫口而出,如今聽這些個人一說,這才想起來。
「那,大姐不成,妹妹也成。」唐家寶色心不死,看向蘇柳身後的蘇小道,反正妹妹更漂亮。
「放你娘的狗屁,你那雙眼再敢亂看,我不挖下來餵狗我不姓蘇。」蘇小那副爆性子可不是個能忍的,一聽這話,也不躲了,指著唐家寶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蛤蟆樣,還想吃天鵝肉呢你,想得美你!」
「沒錯,想得美,二姑娘莫急,有咱們在。」鄉親們有的拿來棍子,有的直接抄起地上的春登,狠狠地瞪著唐家寶等人。
唐母見勢不對,一扯自己兒子的袖子,大聲喝道:「怎麼,想要賴帳不成,死鬼蘇長生收了銀子又不給閨女,這是什麼道理?我們來抬人有啥不對的?」
大坳村這邊的鄉親們有些啞言,唐母見此就愈發得意,道:「無話可說了吧?要麼給銀子,要麼給人,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殺人也還得長命呢。」
站在後頭裝死的黃氏就道:「銀子我們可沒有,人也沒有。」說著就看向蘇柳,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在暗示蘇柳拿銀子出來。
蘇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漠然地對唐母道:「什麼銀子我可沒聽說過,伯爺你可聽說過?這個大叔你呢,可聽說過裡面躺著那位收了唐家的銀子?還是你們唐家有什麼字據契約拿來?」
「沒聽過。」
「沒呢!」
「人都死了,哪來什麼銀子?」
「對啊!這有沒有,還要問長生兄弟呢!」
眾人聽蘇柳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有個嗓門大的嬸子乾脆笑道:「唐家的,要不你進去問問俺兄弟吧,咱可不知道他收沒收你銀子吶!」
眾人嗤笑,這不就是譏笑唐家人嗎,咱大傢伙誰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把死了的蘇長生叫起來問個清楚明白,要不,就死無對證!
唐母臉色微變:「你,你們是想要賴帳。」
「賴不賴帳我們可不知道,只知道便是要見官老爺,你也得拿出證據來。現在死無對證,我們也可以說,你把蘇春桃抬走了,還平白來鬧事呢!」蘇柳冷冷地道:「如此說起來,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如今蘇春桃失蹤了,莫不是和你們有關?」
「你,你含血噴人。。。」唐母氣得滿身肥肉亂癲,從來就只有她討人便宜的份,可沒見過人從她身上討便宜的,現在被個丫頭片子這麼反咬一口,實在是氣人。
唐母越想越恨,只恨當初自己認為蘇長生不敢賴帳,畢竟他還要那另一半聘金呢,也就沒立字據什麼的,現在人卻死了,真正的死無對證。
難道那五十兩銀子就這麼打了水漂麼?
「怎麼,無話可說麼,要麼就拿出證據來證明蘇長生收了你的銀子,要麼就滾蛋。」蘇柳冷道:「穿紅戴綠的來鬧喪禮,我們還真要請官老爺斷個理。」
「沒錯,驚擾死人,當心你們唐家霉禍三年,哼。」
「蘇長生確確實實收了我們家的銀子,你們不把人交出來,休想辦這喪禮。」唐家寶擱下狠話,一雙眼色迷迷地看著蘇小。
蘇柳看在眼裡,心裡冷笑一聲,唐家寶是麼,她記住了。
「那就見官吧!」蘇柳冷道:「正好,唐家接二連三的死了媳婦,也好叫官老爺查上一查,這絕對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