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宁歪头对生死簿小声嘀咕道。
“e……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的阳寿危机来自于……”
叶棠宁看着沈京华那冷到极致的凤眸,嘴角一抽。
她明白了,沈京华现在就想刀了她。
“王,王爷,方才我是看你病情太过严重了,你都晕”倒了。
话还没说完,叶棠宁便感觉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
斜眼小心看去,一把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京华眼光从叶棠宁的身后扫过,随后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便如脱缰的战马飞驰而去,一剑击在了黄昌的左肩上。
如若不是他满身披挂着的桃木剑,恐怕他的肩胛骨早已被全部震碎。
沈京华忍受着身上刺鼻的味道,抬腿从叶棠宁身边走过,将长剑从已经昏死过去的黄昌身上拔下,向外走去。
步态不急不徐,带着几分慵懒。
叶棠宁后知后觉地跟在沈京华身后,看着他一柄长剑从牢房内一路杀到了山寨外。
她怎么忘了,沈京华可是全书中武力值ax的存在。
跟在大佬身后,叶棠宁一路顺畅地下了山。
“参见王爷,二小姐,卑职奉圣意,护卫王爷和二小姐安全回到京都。马车和船只已经备好了,天亮之前便可抵达京都。”
来的人她认识,是白天在商船上指挥的黑甲卫首领。
见沈京华没有要答应的打算,叶棠宁上前推着沈京华的后肩就要将人往马车上推。
“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王爷方才在和匪徒斡旋的时候不小心被暗算,手臂上受了很重的伤。
这位大哥,快帮我将王爷扶到马车里。
西山匪徒诡计多端,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为好。”
和黑甲卫笑哈哈地说完,叶棠宁又附在沈京华耳边悄声道:
“沈京华你别闹了,你要是不跟着我们一起走,路上万一出什么好歹,我也活不成了。”
说罢,也不知道他是哪一根筋通了,便乖乖坐上了马车――
沈京华回到王府,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早上接完封赏的圣旨,他便被拉近宫里叙旧,和老皇帝下棋。
正午的阳光从树梢上洒下,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沈京华仰头看着门楣上御笔亲书的“秦王府”三个大字,雕花勾金,光彩绚丽。
半晌,他才缓缓地收回目光,嘴角微勾,眼中盛满了势在必得的野心。
八年了
之前的帐,是要一笔一笔好好算一算了。
“王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让我一大早上跑来,眼巴巴地等您这位大贵人回府。
亏我还给你带来了府中珍藏的美酒。”
沈京华才一走进府中,便听见一阵声讨声,声音清脆,拂去他眉梢上的戾气。
“原来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陆大人,失礼失礼,今天我可算有口福了。”
陆时鸣从假山后缓缓走出,衣袂翩翩。
白衣似雪,为他原本就荆岫无瑕的身姿气质添了些超凡脱俗。
举手投足间,像极了茂林修竹内的君子隐士。
手中随意地拿着一个青瓷酒壶,眉眼带笑地向沈京华走来。
“军中一别,已经三年未见,我可还记得你爱喝这玉带春。”
随后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声声盖过那高柳之上的乱蝉鸣叫――
根据冥界21世纪“笑容守恒定律”可知,当笑容出现在一个人脸上时,便会从另一个人的脸上消失。
叶棠宁看着书案前成堆的经史子集,顿时感觉头痛不已,对着一旁坐着的叶萧廷求饶道:
“爹,我……”
“这回是头疼还是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