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人在黑夜中看見更多,
你會看見一個象徵,那星辰正在緩緩下沉,
你會看見仇恨與戰爭,那血與火的哀歌無處可避,
你會看見諸多愛意冷卻,又看見霧茫茫的海岸,
諸如此類,
嘆息之人,必然的熊熊烈火燃燒在哪裡?
那條不得見不可見的蠻荒艱險之道,隱沒幽暗,
我靈魂深處已為你鐫刻,
在無所畏懼中踏入榮譽的殿堂,
支配著你生命的,我的名字
你將屬於我,成為我
我不為他人,
若短暫的光陰轉瞬即逝,
人將行於必然行於之道,
我必熱烈迫切地迎接,死亡沒有哀怨,
我會想起,並在閃爍的記憶中找到你」
天鵝咬住漂浮的麵包碎,漾起一陣嘩啦水聲。
手工製作的紙張粗糙堅韌,纖維中夾著零碎乾花瓣,清透的木質香在翻閱中撲入鼻息。巴掌大小的詩集,看似厚重,實則翻不了幾頁就到封底。
淺藍色墨水的花體字俊逸工整,想也出自誰之手。可詩卻不是。
柏溫曾以為這些詩同樣出自伊塔洛斯,他這樣去問,對方否認了。
伊塔洛斯說,他不寫詩,不譜曲,不作畫。
但他無一不精通,無一不理解。
他也不問權貴,不耽享樂。
但他無一不所有,無一不接受。
要知道,每個人都會有目的,比如權勢、財富、生存、名譽……但伊塔洛斯似乎除了教導他外不存在別的目的。
藝術收藏不算。
柏溫問他為什麼。
伊塔洛斯只用笑容作為回應。
金髮青年坐得端正,手中捧著詩集,直言不諱:「黑夜深邃厚重,又怎會看見更多?」
銀色長髮的男人倚靠圍柱,掰著麵包繼續往湖中扔:「蒙蔽雙眼的並非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