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卿猛地咽下一口口水,见沈烨步步紧逼,连忙高声叫道:“云苓,半夏!”
沈烨怒极反笑,道:“你还敢叫人?你还要叫人!”
说罢他已走到萧倾卿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血红的嫁衣,气愤道:“你已经在绣嫁衣了!是不是我再晚几日回来,就该赶上喝你的喜酒了?”
萧倾卿又惊又怕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烨比她预计的提前了一个月回来。
沈烨冷笑道:“我在沈府自有耳目。从你搬出沈府那天起,他便快马加鞭回报了我。我等着殿试结束,直接骑马回来了。”
他仔细看着手中的嫁衣,突然一笑道:“真难看。”
说罢,也不知他手上做了什么,萧倾卿缝合了半个月的嫁衣竟被一股内力撕成碎片,洋洋洒洒挥散一地。
萧倾卿往后缩了缩,轻声道:“我不嫁你了。”
沈烨直直地看了她半晌,突然似卸下一口气般侧身坐在了她身旁,语气平静道:“不嫁给我,为什么?”
萧倾卿梗着脖子道:“不为什么。”
她突然惊觉这么半天了几个丫鬟竟一个也没过来,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沈烨问道:“我的丫鬟们呢?你把她们怎么了?”
沈烨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骂道:“我能怎么她们?我能杀了她们不成?她们一个个见我跟见了鬼似的,拦着我不让我进,你现在见了我也跟见了鬼似的,你怕我?”
萧倾卿猛地站起身就往屋外跑,又被沈烨一把又拉了回去。
萧倾卿急道:“我的丫鬟呢!”
“都点了穴,在院子外站着!”
听到此话萧倾卿才缓缓松了口气,她后知后觉沈烨拉着自己的手腕,便轻声道:“松手。”
沈烨咬紧牙道:“不松。”
萧倾卿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眼底一片漠然。她冷冷道:“你松手,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是许给……”
沈烨冷冷一笑,道:“继续说,你说谁的名字我就杀了谁,我看你还能嫁谁!”
萧倾卿猛地一顿,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轻声骂道:“你不讲道理,我又没许给你,凭什么还不准我嫁给别人了?”
沈烨恶狠狠地看着萧倾卿,一字一句地说道:“讲道理?走之前你说你会在沈府乖乖等我,结果呢?你又跟我讲了道理吗?萧倾卿,刚才半夏拦我时说你怕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要弃我!”
萧倾卿的嘴唇抖了抖,道:“蒋宝钏已经告诉我了,你对蒋贵做的事。”
沈烨微微诧异了一下,手上却丝毫不松地紧紧抓着萧倾卿的手腕,低声道:“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萧倾卿抬起头看他。
沈烨道:“我原本以为吓跑了蒋宝钏,这事不会再让你知道。后来见她来,我本是要拦着她在你面前嚼舌根的,可后来岳父大人出了事,分去我的心神,我就把这件事忘了。”
萧倾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大声道:“你就是这么解释的?不是不该做,而是没瞒好,不该让我知道?”
沈烨梗着脖子道:“他那样对你,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没做错,唯一做错的就是没善了,叫你知道了。”
萧倾卿咬牙道:“你想怎么善了,也杀了蒋宝钏吗?”
沈烨不知悔改道:“我总有我的办法。”
萧倾卿气得眼泪都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道:“你就是如此,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才不敢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