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里?面?的那个亲戚,病应该是很重了又或者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不然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沈知微自?觉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到他,刚准备走的时候,宋航远在这个时候推开门,站在门口几秒,然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嗓音。
“宋航远,”那个声音有点说不上来的哑,“你哭丧呢你?”
语气却仍然是朝气的,带着他一直都有的意气风。
沈知微当时手上提着垃圾袋,却一瞬间心跳停滞,仿佛是浑身失温。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找回知觉。
这是一件单人病房,布置简洁,朝向在南面?,有阳光的时候应该会很温暖。
南陵的雪还没有停,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还在下雪。
宁嘉佑坐在病床上,瘦了一大圈,下颚骨都凸显出来,眼窝深陷,带着帽子,看不到头,脸上那个酒窝状的凹陷比先前?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宋航远哭的样子,他笑得很开心,牙也很白。
宋航远站在一边,哭得脸都皱起来,却又没有声音,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一样。
宁嘉佑在旁边笑着说:“你现在哭得真的很丑你知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看到沈知微的那一瞬间。
宁嘉佑的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旁边打着点滴,他看到沈知微,好像是愣怔了很久。
然后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仓皇拉低自?己的帽子,挡住自?己的脸。
沈知微大学选修过有关医学的一些课,她很清楚没有头了,意味着什么病。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他从北城突然回去,还是更早之前?,从他们逐渐不开始约饭聊天开始?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宁嘉佑?
又为什么还是那个被?瞒着的人?
各种各样的问题涌来,但她不知道?答案。
沈知微站在医院里?,甚至还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真实?到纤毫毕现的噩梦,随时都可?以醒过来。
可?是她站在空气稀薄的病房很久,几乎感觉自?己即将溺毙,都始终没有从这场噩梦里?面?走出来。
“……宁嘉佑?”
她小声问。
躺在病床上的人,似乎是,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地拉上自?己的帽子。
然后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宁嘉佑对着站在面?前?的沈知微笑了下,好像是想?挠挠头,指尖却又只碰到了毛线帽子。
他怔然片刻,放回手,才笑着对沈知微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