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礫回答不上來江少觀的問題,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
a1pha到了可以婚育的年齡就該找一個合適的omega進入婚姻。
他臉上泄露出的一絲茫然讓江少觀更加火大:「邰礫,你可不可以對自己的人生負點責?」
很小的時候,邰老爺子就告訴邰礫,你是邰氏接班人,你得為邰家負責,所以你得努力,得學會吃苦,不能喊疼。
長大了些,邰淵告訴邰礫,你將要接管邰氏集團,站到這個位置上,就要對邰氏集團上萬的員工負責。
從來沒有人讓他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他的人生,應該是什麼樣子?
他的人生,不是早早就被安排好了嗎?
邰礫:「難道像你這樣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了嗎?」
「我們本就是在犯錯。」
江少觀想,他也沒資格教育邰礫。如果他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回國。
「齊望軒讓你問的嗎?聽說他辭職了?他還真的是很閒,讓他趕快找個班上吧,是不是現在傍上你了,也不需要工作了,安心準備當少奶奶了?」江少觀陰陽怪氣道,「我江少觀想要找omega還不簡單?需要他介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邰礫寒聲:「他是出於好心,你不覺得你這麼說太過分了?」
「我不需要他的好心憐憫。」江少觀捏緊拳頭,只是砸到他旁邊的牆壁上。
邰礫卻下意識地防禦,架住了他的後肘,將一隻手反剪到身後。
江少觀沒有掙扎,不知為何,邰礫看他胸前紋的那隻鷹,也宛若喪氣了起來。
江少觀說:「邰礫,你這個叛徒。」
邰礫身體一震,他不覺得自己背叛了江少觀什麼,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仿佛江少觀這句話蘊含著極大的痛苦。
他鬆開五指,跟著失魂落魄起來,待不住了,匆匆地離開了江少觀家。
又是不歡而散。
邰礫以前覺得自己像是兩個人。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邰總,一句話可以對別人造成很大的影響,他做事雷厲風行,一切以利益最大化為目的。
在江少觀面前,他是沒有秘密的、最自在的,不想說話時可以不說話,做愛時可以不用顧忌太多。
現在他覺得自己分裂成了更多面。在外人面前依舊,撐著軀殼扮演邰總的角色。
在齊望軒面前,他成了可以被依賴的對象,但他還是不習慣。每次齊望軒朝他靠過來,他都希望對方可以打一聲招呼。
而面對江少觀……
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江少觀,認知和欲望背道而馳、相互拉扯,他總是屈服於欲望,一次次地與他糾纏。江少觀就像一團火,每次做愛時都像是要將他倆燃燒殆盡。
omega對a1pha的信息素很敏感,有次齊望軒就說:「你身上有其他a1pha信息素的味道,是你弟的嗎?」
邰礫心中不是沒有愧疚,但他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實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