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裴祈安对自己的脸就非常珍视了,每天都会把脸刮得干干净净,因为苏锦意说过,有胡须觉得脏,她喜欢干净清爽的。
衣裳也是苏锦意配什么他就穿什么,哪怕本不喜欢那个颜色。
有段时间苏锦意忽然觉得他穿红的格外夺人心魂,于是裴祈安只要不上朝,就穿红袍。
渐渐,京都人便知道了,通过裴世子的衣裳,就能知道世子夫人心情如何,但如果裴世子有一天穿得随便了,那肯定是二人吵架了。
或者,单纯地说,是世子夫人不想搭理世子了。
至于绒秋被杀的案子,没查多久便有了定论,正如如裴祈安所说,就是南靖的探子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阻止双方和谈。
至于证据,裴祈安准备得很充分,当初查赵氏和马娇娇的时候,他手里有许多南靖细作所用的物件儿,放那么一两样在现场即可。
再加上绒秋身上的伤口,很明显是南靖柳月刀所刺。
要说漏洞,自然也有,南靖的那些奸细又不是个傻子,留下那么多痕迹。
只不过北狄使团要的只是给大汗一个交代,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真相,他们的任务是签订盟约。
绒秋当初以为裴祈安为目标跟着进东昌,使团的人就不满意,这不胡闹么?进了东昌后,有事没事就调用他们带来的侍卫,已经让他们很不满了,谁的命不是命。
北狄使团的人只要能够糊弄得过去就行,而狄国的大汗只是绒秋的哥哥,又不是她亲爹,面子给足就行了,谁会真的在乎她是怎么死的。
大昌皇上当即表示,一定会替绒秋公主向南靖讨个公道,而北狄使团也表示与南靖势不两立,两国之间竟异常和谐。
从某种角度来说,绒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有这么大好的局面,这也不枉她被狄国百姓供养一场。
绒秋的事情结案,两国和谈的事情便在这良好的氛围中开始了,裴祈安又开始忙得脚不点地。
虽说裴祈安不是鸿胪寺的官员,但他是从北疆回来的,代表着北疆将士的意愿,因此他必须列席,否则鸿胪寺的官员怕自己没谈好,被这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给骂死。
这是使命,但也是荣耀,裴祈安才二十出头,可谓前程无量。
虽说定北侯府本就是侯府,可有爵位和有官位是不同的,光有爵位无实权,哪怕是王府也过得穷哈哈的,如沛王府。
有儿如此,定北侯想着就乐,他都乐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乐。
一时之间定北侯府每天都有人络绎不绝地过来拜访,似乎大家都忘了,定北侯夫人赵氏过世还不到一年。
张氏彻底不管事儿了,因此,苏锦意在家里也忙得脚不沾地。
但在这个时候,花朝让人带话进来,说穆氏当年的贴身丫鬟找到了,这两日就会进京。
苏锦意听到消息手一抖,拿着的茶杯差点儿都摔了,终于找到了吗?
见苏锦意脸色不对,杨柳花不放心地问:“怎么了?身子不好么,要不你称病吧,否则这过来的人没完没了的。”
“没事!”苏锦意深吸一口气,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钱袋子,怎么能称病呢。
两日后,苏锦意终于在禧香阁见到了穆氏身边的陪嫁丫鬟春红,现在大家都叫她郑嬷嬷。
看到苏锦意,郑嬷嬷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问跟过来的古嬷嬷:“古姐姐,这就是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