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佻答。
“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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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占便宜。”
她以为他打嘴炮呢。无限好文,尽在
“谁是你女儿,我是你爹。”
谌降不说话,仅仅用手比了比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差,内涵不言而喻,胜过千言万语,笑得欠。
周四下午誓师大会前,宋惊晚待在教室里背稿子。无限好文,尽在
操场已然热闹起来,校方正在布置会场位置和准备横幅、烟花,几架无人机在半空试飞盘旋,预备稍后的现场直播,策划的排面特别隆重。越是隆重,宋惊晚越是紧张,毕竟百日誓师不是谁都有资格上去演讲的,起码得稳坐年级前五,但自己最近几次的考试并不如意,会不会底下有人不服?宋惊晚竟然罕见的操心起别人的看法来。
她告诉芝芝自己有点紧张,夏芝芝很意外:“你没资格咱们年段还有谁能有资格呀?哦,谌降除外。高一的新生代表发言、国旗下讲话,高二的拉练动员,都是你演讲的呀,老师们相信你同学们敬佩你,我觉得不光光因为你的成绩、人品、信用,还由于你本身携带的力量,记得光荣榜上你写的座右铭吗世界是我的牡蛎,老师们选择你,是因为你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不存在资格不资格。”
“我好像,太过瞻前顾后了。”宋惊晚说:“这不像我。”
“对啊!你以前超级随心所欲的。”
夏芝芝笑。
“演讲稿从不多背,临场前练习三次最多,站在司令台上整个人都会发光,特别飒。”
听完她的话,宋惊晚在思考在发呆,目光流眄正正对上谌降从旁边经过的身影,左手转着篮球,男生低斜着眼,漆黑的瞳仁偏向她,双方视线在空气中触碰一瞬,伴随无声的点拨、金石为开,他换了只手转球,松松收回目光,离开。
“我可以的!”她突然振奋。
关于那次誓师大会,直到若干年后,宋惊晚真正印象深刻的也不过几个连不起的片段。
红黄蓝绿四色的烟花齐蹿云霄,落下散不尽的彩雾;承载大家志愿笔记的气球如夜晚放飞的孔明灯,逐渐遥远、逐渐缩小,奔向更无垠的天际;每个班都在挥舞着红色的旗子,喊着必胜的口号。热血沸腾,旗子聚成了火焰,俯瞰是一片灿烂热烈的火海。
演讲稿的大部分内容由呼号和激昂的语句组成,宋惊晚背得很流利,但事后那些具体的词句她也复述不出来了,只记得自己即兴加的一段话,她说是某个朋友告诉她的。
去谌降家蹭饭的某天,宋惊晚问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被家人的几句话、发生的一点小事就轻易击垮心态?谌降瞩目在碗里的银鱼,用筷子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宋惊晚答不出来。
“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话,遭遇了什么事会使你暂时的一蹶不振,不过既然你会受它影响必定不是小事。”他看着她,“我等你主动倾诉的那一天。”
“没有人会永立巅峰,再厉害的人物都会有低谷之时,享受巅峰带来的愉悦,也要甘受沉淀低谷之时的寂寂无名。人生起起落落,会坠落并不丢脸,更不代表失败,就像纸飞机,我们总是将它向着高处而飞,它的尖头永远朝向更高更远的天空,在飞起来的几秒或是几十秒,它的目标始终只有如何更高如何更远如何停留的更久,这是它的价值在最高点平滑飞行时。”
“学会做一架纸飞机,机头永远朝向天空,你不用忧虑什么时候坠机,在起飞的一瞬,唯一的念头只有向上、向上、不断地向上。”
谌降说。
“优秀不止成绩,优秀不被定义,在我眼里在许多人眼里,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年级第一。”
台下人们仰着面庞,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司令台、那位蓝白校服银色耳钉的女生身上,宋惊晚正了正话筒,继续说:“后来我问他,你有没有低谷的时候,他回答当然,我又问他你有没有不信任自己的时候,他回答从来没有。他反问我,如果这个世界上自己都不能给自己信心,自己都不能做自己的信徒,还有谁会相信你?谁会相信你能够实现梦想?谁会成为你最后的后盾?所以我想告诉大家”
“我知道现在很多同学在迷茫在徘徊,在坚持和放弃的边缘进退两难,反复地询问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其实最后的一百天,我也不清楚我自己该如何走,但那位朋友给了点拨,我们不用过于执着未来的答案,就像着名的‘火车’和‘风景’理论,行驶的火车势必会到达终点,珍惜沿途的风景,大胆地去走自己的路,无视质疑,无视别人强加给你的期望,我的旅途只会带着自己的愿望。”
“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鲜红的旗子在飘扬,音响中传递出的声音铿锵而有力,台下人们沉寂着,等待爆发史无前例的盛大欢呼。
“这些话送给你们也送给我,希望我们最终都能得偿所愿,再铸荣光。”
春风得意,宋惊晚握紧了拳头,举起。
“我宣誓”
声音在回荡,头顶无人机的相机聚焦于她,在满场震撼而沉默的三两秒里,没有鼓掌、没有跟念,造成了女孩轻微的忐忑,她紧了紧拳头,再欲张口。
“我宣誓。”
沉稳且熟悉的声线乍然流于风中,谌降举起了手,率先跟随着她,自此一呼百应。无比激烈,无比朝气,每个人都扯着嗓,每个人都裹挟势不可当的决心,跟随着女孩,一字一句:“再铸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