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海刷完了,正确率还不错,女孩敲了敲颈椎,拉伸拉伸腰肩,满意地将作业本收进课桌。她开始放空自己,盯着黑板发呆,直到眼睛盯累了,宋惊晚拿出了誓师大会用的稿子,开始默背。
感觉到椅子的横杠上突然加了重量,默背的速度一滞,她无奈。
自从谌降成为她的后桌,他的某些坏习惯便显露出来。
比如,喜欢踩她椅子的横杠,仗着腿长。
但是他明明在午睡,头也没抬。
哦,成为潜意识的动作了是吧。
女孩稍稍侧身,转头,看见了谌降大喇喇搁在桌板的左手,他用右臂垫着脑袋,整张脸都埋了进去,莫名贼乖。她越看越想作恶,整他的念头死灰复燃、蠢蠢欲动,宋惊晚拔掉水笔的笔帽,歪头思索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贴近少年的手背。
她画得特别认真,呼吸浅浅喷薄在他肌肤,画了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不得不说,谌降睡着了真的跟死猪似的,这样都不醒。孤芳自赏良久,宋惊晚觉得给他画的太可爱了,刚想改笔,抬眼猝然碰上许冕的目光。
她吓了一跳,慌忙转身。
后来,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语文课下课,汪小兰抽他们组背课文。
按照座位次序一个一个去,宋惊晚跟在谌降后边走进办公室排队。前面还有两名学生,没轮到他们,她无所事事,眼睛悠闲地看来看去,直到前边的谌降捧起语文课本,亮出手背明晃晃的小狗图案。
他居然没擦!
还是迟钝到根本没发现?
如果只是单纯的小狗图案,宋惊晚没必要在意,他不擦到时候丢脸的是他自己,谁知道是我画的。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和谌降给对方画画时都有个习惯,就是署名,比如在他试卷上画坨便便然后署名谌降名字的缩写,很幼稚,但是宋惊晚就很喜欢。
给他手背上画的小狗也延续了传统,不过署名不是“cj”,宋惊晚给狗狗画了个项圈,写了“sjw”,意思她是主人。
离汪小兰只差两三步路的距离,但凡眼睛没问题,照谌降现在的姿势,轮到他背书的时候都能看见。
怎么解释。
“喂。”女孩踮脚。
谌降闻言低眼。
“书借我,你别看了。”
他哦了一声,手终于放下来。
宋惊晚装模作样地看起书,其实余光注意着他的左手,而后悄悄摸过去。她不敢同他触碰得太实在,指腹尽量轻轻的去摩挲他手背,期冀多多少少能糊掉一些。
暗戳戳的小动作不停,女孩边揉边三心二意地盯着课文,下一秒,指腹被反握住,她来不及给谌降反应,汪小兰突然喊自己的名字,以为同时被两个人逮个正着,宋惊晚吓得立刻甩开他的手,心脏快要蹦出胸腔。
其实不是。
是汪小兰觉得后面同学排的队伍太长,课前恐怕背不完,于是对宋惊晚说:“你和谌降两个互背吧,老师放心你们肯定是会背的,别放水哈。”
无限好文,尽在
他们走出队伍旁边,面对面背书。汪小兰已经在听下一位学生的背诵情况,并不关注他们,剩下的同学也在各自紧锣密鼓地准备。谌降背着背着,内容却奇怪起来:“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摸我手干嘛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宋惊晚用课本挡住半张脸,只露出双狐貍眼,眼珠子往上瞅着他,水灵灵地眨了两眨。
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