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兩天,他們還相處地這麼愉快。
江望攥在胯骨上的手一緊,把晏懷瑾往下一拽,迫使兩個人貼在一起。「晏懷瑾,還要我說幾次,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哥哥興奮,沒人會日裡夜裡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屮開自己的哥哥——」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晏懷瑾卻已經受不住他這粗俗的話語似的,抬起那條被放鬆了的傷腿,狠狠踹在江望的腹部。
一時不查,江望被踹得一個踉蹌。
但緊接著,他的手握住了那隻想要收回去的腿,按著腳踝壓在了某處。
晏懷瑾睜大了眼,長發毫無章法被他壓在腦後,甚至有幾簇落進了沾著水的洗手台里,他無暇顧及。
整個人輕輕顫抖起來,說不出是害怕還是生氣。
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江望放過了那隻動作間重又泛紅的傷腿,重按著晏懷瑾貼到自己身邊。
晏懷瑾蜷著腳趾,幾秒之前那樣清晰的觸感好像還在腳心,一時間難以忽視。
給了晏懷瑾時間,接受自己對他興奮這個事實,江望才繼續開口。
「晏懷瑾,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江望的眼眶被難以抑制的欲望熏成紅色,泛著紅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晏懷瑾手臂下露出的鼻尖和嘴唇。
像是荒野的惡犬,江望的手順著晏懷瑾衣袖往裡摸,帶著誓要撫過江望身上每一處的氣勢。
「晏懷瑾,講三條,你不喜歡我的理由。」
晏懷瑾咬著唇搖頭,他說不出口。
不是沒有理由,也不是喜歡江望,而是他一視同仁一切,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
他只是覺得他們不該。
「晏懷瑾,你不能沒有任何理由就拒絕我的靠近。」
江望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晏懷瑾總在壓抑,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愛與恨、喜歡與憎惡,連喜悅與悲傷,晏懷瑾都表現得如水一樣,又輕又淡。
晏懷瑾為自己套上了一層龜殼。
江望知道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但他也知道,如果不把晏懷瑾從那層龜殼裡拉出來,晏懷瑾永遠也不會說出喜歡。
江望抬起晏懷瑾的手,遞到自己的唇邊,吻了上去。
肌膚接觸的瞬間,晏懷瑾手指痙攣似地蜷曲,又很快放鬆。
「反感嗎?」
注意到晏懷瑾動作的江望問。
晏懷瑾捂著眼睛,搖搖頭。
「那,晏懷瑾,給我一個機會,一個獲得被你不喜歡的理由的機會,而不是稀里糊塗被你推開。」
江望說話的時候,唇還貼著晏懷瑾的手背。
唇角每一次動作,都順著手臂傳到晏懷瑾腦海里,讓他輕而易舉辨認出男生的情緒。
男生的眼眶已經成了難以忽視的深紅,說出的話卻還保持著理智。
晏懷瑾嘆息一聲,或許是覺得這樣的姿勢不雅,他仍舊沒有抬手,他說:「江望,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