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燁。」他說。
我望著他,終於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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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我和子燁在在灞池待了許久,比往日任何一次他教我冰戲都要久。
我們在冰上閒庭信步地走了走,而後,他帶我到一處無人的岸上。
這裡的冰面有大片乾枯的蘆葦,不宜冰戲,故而沒有人來。不過對於我們而言卻是正好,還有幾塊大石頭,可堪為坐具。
呂均早已經在這裡等著,照例用石塊壘起了小爐,在上面擺上了茶壺。
還有豐樓的茶點。
我們隔著三尺遠坐著,一邊吃一邊說話。直到吃完了茶點,喝完了茶,我們還坐著聊了許久。
生平第一回,我覺得大冬天裡在這樣無遮無擋的地方喝西北風,居然頗有樂。
我也忽然明白了兄長為何會跟齊王相談甚歡。
他願意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悶,甚至有時讓人招架不住。
譬如,他問我,為何我明明不討厭他,為何從前每次見到他,都總是不高興的樣子。
我詫異地看著他,說,明明是他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他也很是詫異。說他不曾不高興。
我說,他不笑的時候,就像不高興一樣。
他更是疑惑,說平日裡又沒有可笑之事,為什麼要亂笑?那看起來不是像個傻瓜麼?
我心想,你難道不笑就不傻麼?
「子燁。」我索性哄道,「你日後常對我笑就好了。你笑的時候最好看,要是我高興了,說不定就答應了。」
他看著我,一臉鄙夷,似乎我也是那些認為他只有臉算得長處的淺薄之人。
「不笑。」他轉過頭去,冷冷道。
第五十八章舊事(三十)
分別之時,子燁問我,下次見面在何處?
我想了想,問他可知道芙蓉園裡的青霄觀?
子燁說知道。
我說,青霄觀邊上有一處小園子,叫做靜園。明日,我會去那裡。
而後,我樂顛顛地回家去了。
兄長不在家,家中最能管我的,就是乳母。不過有明玉做幌子,她沒什麼異議,只問我今天在明玉家裡做了什麼,居然去了大半日。
我厚著臉皮說沒什麼,不過是跟著明玉讀讀書寫寫字。
乳母像看奇觀一樣看著我,說我這是開了什麼竅,居然真的讀書寫字了。
我的臉皮又繼續長到了城牆拐角一般厚,說那當然,我可是大家閨秀。而後,我帶著誰也看不懂的傻笑,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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