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奇怪地看著我:「什麼人會搬出聖上向孤威逼利誘?」
想來,薛淑妃應該還不至於心急到現在就去找皇帝。
我說:「既然你我要談約定,自是要將可能的事都說一說,互相交個底。」
齊王想了想,也無異議。
「善。」他說,「還有什麼要約定的麼?」
我說:「為免將來這事不成損傷名譽,在我答覆殿下之前,須得保密。殿下不可與任何人透露此事,包括我兄長。殿下也不能向我父親提親。殿下以為如何?」
「無妨。」他說。
「還有一事。」我又道,「先前我問殿下喜歡我哪裡,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殿下還不曾回答。」
他的臉色,十分明顯地變得不自在。
「不過是覺得與你在一起,孤總是心情大好罷了。」他也看著遠處冰面上玩耍的人群,答道。
聽著這話。我很有些不滿。
「只是這樣?」
他看我一眼:「那要如何?」
當然是我天生麗質風情萬種溫柔可人天上有地上無。
不過他既然是個只會有話直說的傻瓜,我覺得我也不能要求他像景璘那樣嘴甜。畢竟,我確實挺喜歡他,曾為他睡不著覺。
「不如何。」我說,「不過殿下日後了解了我,便要琢磨琢磨我身上究竟有哪些好處,日後我做決定的時候,這些可也還是要問的。」
齊王道:「嗯。」
風吹在臉上,仍然冷得很,卻正好能帶走心跳撞起的熱氣,很是舒服。
一時間,二人誰都沒說話。
不遠處,有一家人推著冰車嬉戲,看著就要到這裡來了。
「我們到那邊去。」齊王隨即道,拉起我的手。
他的手比我的大了許多,手指修長,手掌暖和。
我的臉又騰一下熱起來。
見我看著他,他說:「怎麼了?」
「你從前都只是拉我手臂。」我說。
「那是從前。」他說,「現在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我說,「我還不曾答應你。」
「你會答應的。」他篤定道。
要是換做別人,我會覺得這是個自以為是且缺乏教化毒打的討厭鬼。可這話從齊王嘴裡出來,卻一點也不討厭。
明玉說得對,長成他這樣的人,幹什麼都天然有著正道之光。
我抿抿唇角,可臉上的笑意一點也壓不下去。
過了一會,我想起一件要緊之事。
「我該叫你什麼?」我問道,「既然不一樣了,這稱呼也要變一變。我可不像別人那樣,見了你就叫你殿下。」
齊王側頭看了看我,又轉過臉去。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分明的光影,在下顎勾勒出漂亮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