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都一样。
男人毁灭一个女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占有、践踏。
林施微觉得恨意不能单靠躲和堵,总得去化解,也不能靠别人,比如依赖魏令嘉。
这事只能靠自己。
反正已经是最坏的结果,假使失败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您从一开始就对我轻薄无礼,我从一开始也对您充满了敌意,”林施微波澜不惊的诉说,“泥人尚且还有三分气性呢,何况我还是活生生的人,总被往绝路上赶,实在是做梦都想杀了您。”
她无比期待他立刻死去。
也不知魏令屿听了这些话作何感想,表情纹丝未动。
林施微低叹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算不得正经表妹,在您跟前也就比婢女稍微好那么点。”
柔弱又非血亲的表妹,怎么可能唤起小郡王的同理心呢。并且柔弱的她又那么犟,软硬不吃,难以驯服,还妄想蚍蜉撼大树,更仗着几分莫可名状的优待,屡次反击,甚至差点杀了他。
“咱俩的仇怨解不开理还乱。于礼法说我以下犯上,于道义上您真是无恶不作。不过这时候再说‘要不你也扎我两刀解恨’的话不现实,”林施微抿了抿嘴角,“好歹我也是个三品诰命,魏令嘉的妻子,在长公主府受伤说不过去。但若真需要的话,您可以派个高手在半道上扎,别扎死就行。”
魏令屿不耐烦打断她:“我没想过报复!你不要听魏令嘉乱说,即便他不帮忙,我也没想报官抓你坐牢!”
该死的,魏令嘉莫不是连他的“陪一晚”鬼话也讲给她听了吧。
林施微并不相信,没报复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契机:“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您不要以小人之心揣测他。”
魏令屿哼笑一声:“今日莫不是专程向我道歉的,害怕了?”
林施微点点头,诚恳道:“是的,我非常害怕。天天躲着不是办法,我就一条命,长痛不如短痛,您看着提要求吧。”
她放下倔强,承认自己软弱可欺,承认所有的惧意。请高高在上的他欣赏卑贱之人的彷徨。
只是魏令屿的脸色缘何更难看了。
他不应满脸得色,盯着她哈哈大笑,肆意嘲弄吗?
魏令屿黑亮的眼睛看着林施微,动了动嘴唇,几度欲言又止。
良久,他说:“在你心里,你扎我一刀,我就非要再扎你一刀吗?我本意从来都没想惹你生厌,我只是,只是想你多看我一眼。”
林施微眸光一凝,眼底有讶异、怀疑、沉思、警惕,唯独没有感动……
她笑了笑:“难道郡王还觉得自己喜欢我?”
魏令屿的耳朵倏然比脸颊先染上了潮红,耳尖几欲滴血。
不过这回嘴硬的他,倒是说了实话:“喜欢。”
何止喜欢,简直一见钟情,日思夜想。
“您真的认为自己喜欢我?”林施微眉心始终轻蹙,自言自语道,“您怎么会觉得这些是喜欢呢?”
魏令屿有点发慌,就忘了羞耻,什么软话都敢往外抖:“上回是我不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不要再生气了。我是真想与你和平共处,可是你,你就没相信过我,总是假惺惺应付我,看见我便不耐烦。”她总能令他心脏揪疼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