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牵着时闻不紧不慢从中穿过。
他们长相太过出挑。一个英俊贵气,一个昳丽清新。路上收到无数探询目光。
霍决近年几乎没有在云城社交圈露过面,许多人只听过他的名字,认不出他的相貌。
认出时闻的倒有不少。
但大多都是惊讶于她怎会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且衣着光鲜、姿态从容,又不免好奇打量起她旁边的青年才俊。
等有知情人窃窃私语说起,那位就是霍铭虎的次子,再回头去寻,人早已走上正中间的池畔亭阁,不见踪影了。
位于三楼的泰式凉亭,是纵观全场的最佳观景位。
一面大理石异形茶几,一张柔软雕塑的岩石沙发,一把中古风格雪茄椅。
在场四个青年,两个坐着,两个站着,似在寒暄交谈,身份高低一望而知。
霍赟陷在单人椅里,神色冷漠,几乎是寡淡地隐没入夜,定定远眺空无一物的海。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些。拒绝的倾向更深。像一支茕茕孑立于旷野的竹,随时都会被过路的风摧折。
时闻看向他时。
他若有所觉,亦同时抬起眸。
“贵客,有失远迎。”
霍瑾安很快发现他们二人到场。
他撇下刚才交谈的客人,谦谦有礼地冲来者举了举酒杯,姿态温文,却并未起身。说不好态度到底是尊重还是不尊重。
霍决没搭理他,气定神闲地先照顾时闻落座。
霍瑾安面露微笑,似乎早已习惯了对方这副目中无人的作派。
“闻闻,近来可好?托你的福,我们才有机会见一见wrence这位大忙人。以往逢年过节,再热闹都难请动他的。”
时闻抿唇笑笑,收回与霍赟对视的视线,没应声。
她与霍瑾安也是自幼相识。熟,但也没那么熟。他们见面机会不多,上的学校也一直不同。
“这么挂念我?”霍决在时闻右侧坐下,隔开她与霍赟的距离,而后才懒洋洋撩起眼皮,“那以后逢年过节,我都抽空飞一趟,亲自登门拜访。”
“你要是回得来的话。”霍瑾安意有所指,“那自然是好。”
“坐趟飞机的事。”霍决轻慢一笑,“又有多难。”
霍瑾安但笑不语,目色难辨,啜饮一口威士忌。
席间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