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场惊吓,对时闻的警告作用已经起到了。
而相应的,沈夷吾现今如日中天,时闻若再犯他什么忌讳,霍耀权也绝不会为了保她而跟沈氏撕破脸。
过后几天,时闻主动找了霍决坦白。将沈夷吾与许朝诚,以及自己在曼谷见过许朝诚的事和盘托出。但对数据卡的存在与霍赟的参与,有一定程度保留。
一则,她不想将霍决卷入时家与沈家的旧事。这对他有害无益。她也不想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将那些力度不足的指控翻出来。
二则,她既答应了霍赟,就该守诺。时间过得快,冬天转眼即到。一码归一码,霍赟帮了她,她不能先毁约。
霍决听完,反应意外平静。只不轻不重骂她几句“小骗子”。又冷口冷面给她立了门禁规矩,起码在回伦敦之前,不许再随心所欲地乱跑。
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许朝诚的藏身地。
“你不去,我哪来的女伴?”霍决费劲地整理衣襟,开口拉回她的注意力,“况且我现在就一只手,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时闻再度翻过一页,“就算你只有一只手,也没谁能欺负得了你。”
他姓霍,对外说法又是李业珺所出。外面那些人,就算听风听雨看低他没有实权,也绝不敢当面给他脸色看。
至于霍家内部,如今小辈里身份能压他一头的,除了霍赟,就只一个三房的霍瑾安。
霍赟向来对他视若无睹,彼此当透明人,不会帮他,也不会踩他。
霍瑾安跟他小时候倒是闹过几回凶的。但现在都大了,社交场上,总是讲究体面的聪明人。
“难说。”霍决摊手挑眉,放弃了继续弄那该死的纽扣,任由衬衫松松垮垮地敞着,“你现在不就在欺负我?”
时闻抬眼,合上书,学他招猫逗狗地勾了勾手,“考验一下你的自主生活能力。”
霍决倒很受用这种对待,湿着短发过来,顺手捡起那本三流爱情小说翻了翻,“什么评价?”
时闻盘腿而坐,抬手帮他扣着纽扣,不知是在说书还是说他,“相当烂。”
霍决嗤笑,低头追着咬了咬她嘴唇。
当晚,终究还是一起赴了这场派对。
潮起岛是云城东南部的一座小岛。地势分南北,南面多优质沙滩,背面多危崖岸。
霍瑾安包下的度假酒店,就在南岸一片私人沙滩边上。数十间亭阁吊楼与独栋别墅,掩映于婆娑的椰林树影之中,饱览广阔的深蓝海景。
因为邀请函上没有指定dressde,场地又在海边,他们穿得松弛,没那么正式。
霍决一身解构主义休闲西装,低饱和度的灰与慵懒廓形,令他充满侵略感的边缘柔和不少。
臂弯处搭一只不饰珠宝的手。
时闻穿一件雾黑色短打西装马甲,别一枚赞比亚祖母绿胸针,露一小节腰,雪白柔韧,垂感阔腿裤走起来步步生风。
侍应生在前引路。
一众纵情声色的男男女女已经闹得火热。dj在台上打碟,音乐喧嚣鼎沸。有人站在桌上跳舞,有人游戏受罚扎入香槟池,有人在阴影处玩闹调情。到处都是酒,到处都是玫瑰花瓣,到处都是扭动的身躯与纸醉金迷的泛滥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