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就不记得了。
那她咬死不承认他也没有证据。
再者九叔应该也不会想面对这种事。
他养了七年朋友的女儿,养到了床上。
他年纪轻轻在国恒坐一把手,那么多人盯着他。
祁野的人生一直谨慎得没有污点,这种事情这样处理对他们都好。
逃避可耻,但有用。
阮倾雪笨拙又天真地想好处理办法,然后不留痕迹地离开了屋子,去了薄佩云的房间。
这会儿才凌晨五点,薄佩云也没醒。
阮倾雪回了房间慢吞吞地洗了个澡,又像是生怕晚了会被什么人抓到。
她压根没有休息,早早地收拾好一切,打车直接去了机场等喻菡他们,甚至忘了林琰说要送她。
上午十点的飞机,阮倾雪八点就进了安检。
直到坐进候机大厅和安检外一切隔绝,她才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被追过来了。
就算追过来,她也想好了理由。
九叔喝多了,她送下他就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发生什么她都不知道,都不是她。
祁野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屋内一片齐整。
连被角都被拉得整整齐齐,仿佛没有第二个人来过的痕迹。
祁野那温沉如海洋的眼底此刻晦暗凌冽。
而他的掌心赫然躺着一片已经被揉搓得孱弱的山茶花瓣。
捻动间,一手的山茶花香。
遮掩得挺好。
倒是把自己的味道也遮住再跑。
◎太轻◎
祁野起身下床,看见地上散落着被扯断的电话线。
他的西装外套以及其他衣服都扔在沙发上。
除此之外,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东西。
窗口薄纱被风吹起,祁野记忆中被自己扯断的珍珠都一颗一颗捡走。
乍一看,谁都不会想到昨天晚上的场面有多么混乱。
但她还是太年轻了点,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
祁野把那片花瓣放在桌上,走进卫生间。
洗漱台镜子映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
失去镜片遮挡,祁野眉眼间多了几分幽深血性。
镜子里接连出现他肩侧一圈暗红的牙印。
以及分布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背肌之上,几道猫一样的抓痕。
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祁野打开水龙头,沉默地盯着流水,喉结轻滚。
在某一瞬间,他想的是——
做得太轻了。
今早还有力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