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东回房间后,工作人员去打了一遍房间内线电话。
阮倾雪此时满头薄汗,所有一切都发生地太过于突然混乱,她甚至没有思考的余地就再次被卷进浪潮中。
成熟男性比起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更加熟稔老练,游刃有余又不容抗拒。
那掉在床枕间的山茶花早早被蹂躏摩挲掉一片片花瓣,散落混迹在灰黑色的被子里。
阮倾雪觉得自己应该清醒一些。
可有人在逼她沉沦。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醒不过来了。
电话铃声在没有开灯的密闭空间内骤然响起。
响得很不合时宜。
激起阮倾雪一阵惊惧,轻颤,咬住了男人结实的肩臂。
这痛感不重,但她过于紧张却让祁野的动作举步维艰。
他挂了床头电话,大概是不好把力气用在什么人身上,就换了个地方,动作过于粗鲁,一个不小心直接扯断了电话线。
凌乱的重响声如同屋内发生的事情。
男人大手扣住女孩后颈,细吻安抚。
楼下工作人员再次拨打电话,传来的是根本拨不通的“嘟嘟”声。
他们一听就知道,“电话线拔了。”
“又是挂电话又是拔电话线,这么有力气肯定没什么事。”
酒店工作人员对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他们要是再去联系,恐怕第二天就会接到投诉。
他们熟练地给安东回电话报平安。
又给赶来的助理交代情况。
薄佩云深夜回来没看见阮倾雪,问了喻菡知道她跟祁野走了,也就放下心来。
天刚蒙蒙亮,稀薄的晨光从卧室薄纱间穿透而出,落在了床枕间散落的珍珠上,散出一片一片迷雾般的光景。
阮倾雪醒过来时,头脑混沌了一瞬,瞬间清醒。
她慌忙想起身,低头就看见腰间还横着一只大手,只是睡着了并没有用力,但仅仅是放在那里,阮倾雪就还能记得昨晚那双手用力时的触感。
阮倾雪怔怔地撑着身子,回头看见熟睡中的男人。
大概是酒后睡得更沉,以至于他这会儿并没有醒过来。
阮倾雪懊恼地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她疯了吗,为什么能默许这种事情发生。
昨晚她也没喝酒啊。
那深夜里的事情在她脑海中晃过。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步走错了,开始失去理智,她完全被带走了思考的能力,再也没有拒绝过他。
可她怎么能和九叔……
阮倾雪有些无法直视眼前的人。
这个把她一手带大的男人。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还有祁家人。
阮倾雪缓了片刻,根本无法在这满是罪证的屋子里多待一刻。
她更无法想象,等祁野醒后要怎么处理。
索性她就不处理了。
阮倾雪小心翼翼地下床,双腿发软地扶着衣柜,立马快速把自己的东西都收走,但衣服破了她穿不走,就只能先穿走了祁野放着的一件的衬衫。
然后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喝醉了酒的男人,走错房间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