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被泼上去的酒业这会儿已经干瞭,估计擦也没有用,她叹瞭口气,准备回傢再处理。
苏彧这才把她的脚放下,冰块已经有些化掉瞭,他拿过纸巾擦擦手,站起身:“你先在这儿等等我。”
…
外头苏洲等瞭好一会儿,这才看见哥哥从楼上下来,出瞭旋转门径直向他走来。
“哥。”他缩瞭缩脖子,打瞭声招呼,还是有点儿心虚。
“你今年多大,自己清楚吗?”苏彧站定之后,冷冷的开口。
“二十,二十岁。”苏洲低下瞭头,也不知怎麽瞭,他在傢裡连父亲都不怕,可就是怕这个比自己大瞭十多岁的哥哥。
“二十岁你该干什麽?是该好好在学校上学,还是该出来相亲?”苏彧继续问他。
“哥,这不是我愿意的啊,是妈妈非逼我来的,我不来她就一直在耳边叨叨叨叨,我听著烦啊!”苏洲很机智如的避开瞭另一个话题,选瞭个稍微好解释的。
虽然这个话题也有很大几率会触到霉头就对瞭。
任凭他再笨,刚才的事儿也清清楚楚看在瞭眼裡,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要知道自傢哥哥是多麽高傲的人啊,什麽时候这样关心过别人?居然还亲自给这个自称整过容的相亲女敷脚踝!
“哥,真的,我对那姐姐没有半点兴趣,隻是逢场作戏的!”苏洲结结巴巴继续解释,还想说些什麽。
却见哥哥目光敏锐的扭头看瞭一眼,迅速结束谈话,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句话转身走瞭:“回头再和你说吧,你先回傢,相亲的事儿我替你和妈解释。”
…
顾杳是在车库跟前被截住的,本来想就这麽直接走瞭算瞭,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男人的步子又快又大,很快堵住她的去路。
她便隻好站住,抱著胳膊没说话。
低头打量她片刻,苏彧就从身上把外套脱瞭下来,走近一步,将那大大的西装上衣罩在她身上。
身上暖暖的,她伸手拽拽那西装的衣角,挡住瞭裙子上大片的酒渍,也省得过往的人老好奇的盯著她看。
“外面挺冷的,本来想和你在上面谈,谁让你自己偏要跑下来。”苏彧注意到她缩瞭下肩膀,忽然说。
穿高跟鞋站著有些累,顾杳稍微抬瞭下右脚,脚尖往地上点瞭点:“可我不想和你谈啊,我想回傢。”
手机开始震动,母亲打来瞭电话,她毫不犹豫的按掉瞭。
有两个喝醉的路人踉踉跄跄往这边走来,苏彧拉瞭她一下,两个人走到一个便利店的门前停下。
玻璃门裡的灯光照射出来,给男人坚毅的侧脸打瞭一道光,让他的神情显得柔和瞭许多,盯著她,他开口说道:“之前因为我父亲手术的事情,把你牵扯到瞭危险裡面,虽然说过好几次,但我还是想在结束后,正式的向你道个歉。”
顾杳倒是很大方:“都过去瞭,更何况,想要伤害我的人并不是你,我向来都隻针对该针对的人。”
“但你的表现也真真正正让我惊豔,你帮瞭我很多,我很感谢。”他说的条理分明,接下来切入正题:“所以我想给你一些补偿,虽然用金钱来表示更容易一些……”
“那就用金钱来表示吧,我挺喜欢钱的,来者不拒。”顾杳淡定的接瞭下句。
她这倒不是假话,钱多好啊,虽然她现在并不缺钱,但多些存款总归是好事吧?
苏彧却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径直把她送进车库,在她的车子跟前停下:“回去早点睡。”
顾杳瞅著他没动地方,心想:你还没回答呢。
他伸手很自然的摸瞭下她的长发:“放心吧,你会得到更多。”
根本就是空头支票。
顾杳回去的时候,一边开车一边默默想瞭一会儿,得出瞭这个结论。
这一夜,母亲的电话打来无数个。
…
第二天中午,顾时笙也难得打瞭电话过来:“姐,你惹大事儿瞭,妈昨天生气到不行,都没监督我弹钢琴。”
“我知道。”顾杳正在外面走著呢,随口说道:“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你的意思是,让我逃课?”少年的声音提高瞭一点。
“你平时还逃的少吗?”顾杳反问。
那头笑嘻嘻的,声音很雀跃:“快快快,报地址,我过去找你。”
在咖啡店喝瞭会儿饮料,外头就有人敲玻璃,男孩儿高高的个子,头发有些长,稍微遮著些眼睛,一笑脸颊边就出来个酒窝。
顾杳出来后首先抬手把他那头发往起撩瞭撩,问道:“吃什麽?”
“川菜?火锅?”顾时笙笑瞭笑,心情明显不错。
“边走边看吧。”
两个人一起逛瞭逛,最后选瞭傢看起来挺干净的小店,裡面主要卖些傢常的小菜。
顾杳点瞭份黑椒牛柳,就把菜单递给顾时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小子食量惊人,一口气点瞭三四个菜,点完之后瘫在椅背上,幸灾乐祸的笑道:“我从来没见过妈妈有这麽生气,真的,我特别佩服你,母老虎也敢惹。”
“她让我相亲,找瞭个二十多岁的小男生,年龄和你差不瞭多少。”顾杳懒得瞒他,取瞭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准备吃饭。
“好惨,我最烦有人过问我感情的事情瞭。”顾时笙满脸同情。
姐弟两个闲聊几句,饭菜上来后,就开始吃饭,都不怎麽说话。
顾傢饭桌上的规矩很多,有一条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虽然已经出来独自生活瞭很多年,但顾杳还是改不瞭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