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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铭晟的目光更加凝重了,他直视着齐煊的眼睛,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担忧。“那么,你和乌勒兹的计划是否稳妥?这次行动如果失败,乌勒兹就会把楚琰带到南疆,她会远离大姜,至少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会安全。但如果成功,你将要背负篡位称帝的罪名,如果失败,你将一无所有。你真的准备好承受这样的结果吗?”
齐煊的脸色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与沉痛。他知道,自己所面临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的命运,更关乎国家的未来。
为了楚琰,他愿意承受一切,但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如此巨大的代价。
“荣铭晟,我无法回答你是否能承担这样的结果。于公,我要对配置了惠民险的百姓着想,于私,我也想拼一把,无论成功与否。”齐煊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无奈,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荣铭晟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担忧依然未曾散去。他明白,太子所承受的压力不仅仅是个人的,还有整个国家的未来。他轻声说道:“太子……”
齐煊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他知道,荣铭晟的劝解不仅是对他的安慰,更是对整个局势的提醒。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内堂的光线依旧柔和,窗外的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窗外的风拂过,面前的书案上铺展开书信翻开,齐煊抬手把案桌上乌勒兹跟他的书信拿起,烧掉。他深知,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他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为了楚琰,也为了大姜的百姓。
县衙门口的石阶上,楚琰与几名百姓席地而坐。
数日的抗议已经让她的身心疲惫不堪,但她眼神中仍然透出一股倔强与坚韧。
门口的衙役早已习惯了她们的存在,不时向她们投去不耐烦的目光。官府多次派人驱赶,但楚琰和百姓始终未曾离去。
她那执拗的身影,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立在县衙门口,静默抗议着齐煊的无情决定。
县衙上空的乌云越积越厚,风中带着潮湿的预兆,仿佛天意也要参与这场风波,给地上的人们再添几分压力。
荣铭晟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急匆匆地从县衙大门中走出,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站在楚琰面前,荣铭晟心中一阵复杂。他早就听闻楚琰几天来在这里静坐抗议,虽劝说无果,但他仍然感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
“楚琰,”荣铭晟语气温和,但眉宇间的焦虑显而易见,“你已经抗争了这么多天,朝廷早已知晓。你和百姓再继续对抗,迟早会惹怒陛下。到时候,不仅是你,连齐煊也会被牵连,局势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楚琰微微抬头,眼神冷静而坚定:“荣铭晟,你不用再劝我了。现在要对这班无辜的百姓盘剥,我不能袖手旁观。若我们今日退缩,这些贪官会继续为所欲为,谁来替这些百姓说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倔强,夹杂着对现实的无奈。自从齐煊赶走她和百姓的那一刻起,她心中对于他的失望便如潮水般无法遏制。
荣铭晟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楚琰,你以为这一切能改变什么?这件事,根本不是齐煊能左右的。你这样做,只会让他在陛下面前更加难堪。”
楚琰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她当然知道齐煊的处境,也知道自己和百姓的抗议可能于事无补,但她更清楚,这不是为了齐煊,而是为了这些无辜的百姓。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压迫
“荣铭晟,我不需要你为我担心。”楚琰冷冷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齐煊的事情我会去面对,但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这些百姓。”
荣铭晟见楚琰执意不肯退让,眼中的担忧更深了。他看了一眼远处的乌云,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雨降临。而就在不远处,他隐隐看到衙门后面几个衙役正在低声交谈,带着几分敌意地打量着楚琰等人。
荣铭晟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楚琰,听我的话,回去吧。”荣铭晟又一次试图劝解,“再继续抗争下去,县衙会动用武力驱赶,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抵挡?”
“要赶我们走?”楚琰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他可以试试,但我不会走的。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退缩。”
荣铭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再多的劝说也无济于事,便只得无奈离去。临走前,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楚琰,仿佛想要将她从这条不归路上拉回来。
随着荣铭晟的离去,乌云越发浓密,天空中隐约响起了雷声。不久后,豆大的雨点开始从天而降,伴随着狂风,天地间仿佛被骤然淋湿。楚琰和百姓们都没有动,依旧静静坐在县衙门口,任凭雨水拍打在脸上和身上。
就在这时,张轩暗中下达的命令终于得以实施。县衙的衙役们全副武装,手中拿着棍棒,脸上带着凶狠的神色,向着楚琰等人走来。他们不再有任何顾忌,直接冲进雨幕中,举起棍棒,毫不留情地向楚琰和百姓们挥去。
“滚!不走的给我打!”
易帜
“不走的给我打!”随着吼叫声,棍棒落下,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散逃避。
暴雨倾盆,雨水混着泥土,许多人滑倒在地,被无情地踢打着。楚琰见状,急忙护在几名老弱百姓面前,眼神中满是怒火。
“住手!”楚琰大声喝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