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岳凝的话怎么听都是自吹自擂,可莫名得让人听着却有些道理。
严廷季的学识是整个学堂有目共睹的,倒没什么。
可是后一点,让所有人目光都别有深意地看向了那个学生。
那学生终于没了刚才的得意,大声辩解:“我……我没有,我才没有……”
岳凝:“先生,我们家廷季动手打人的确有错,只要大夫证明对方有伤,我们愿意赔偿,也愿意道歉。”
她态度又是一转,然后看向严廷季。
此时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朝着那个学生拱了拱手:“杨兄,刚才是我失礼了。”
这下对方已然说不出半句话,自己言语侮辱人家的亲人挑衅在先,又诬赖他人,死不认错在后。
即使严廷季动了手,可他没有受伤,现在又道了歉,这谁的品行道德有问题,不言而喻。
对于先生们而言,学生可以笨,但绝对不能道德有损。
而现在县令大人马上就要来学堂,若是让县令听到他们学堂竟教出这样的学生,难免有损学堂的名誉。
学堂的三位先生都看向袁震。
袁震做为院长的儿子,只能代为做主:“先暂时让他休学回家,等父亲从县里回来后,再做定夺吧。”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本来今天就是放早学的时间。
岳凝和严廷季直接回家。
在路上。
“我不是跟你说了,如果郑广川欺负你,你便拿出他的借条吗?”
刚才那个学
生一直和郑广川眉来眼去,分明是受了唆使的。
“而且,你干嘛不说出原因?”
严廷季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
岳凝气得拍了他脑门儿一下:“我知道你是怕对我的名声影响不好,可咱又没做那些事,怕啥啊。”
“他说……是你亲口答应郑广川的……”
岳凝心一突,想起之前自己跟他解释的事和郑广川纠缠的原因。
当时自己省略了一部分,这是让小孩儿怀疑上了?
“那你信吗?”她没解释,只是微微挑眉看着他。
严廷季抬眼与她对视,他现在就已经比她微微高了一点,但两人的视线差不多平视。
岳凝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
过了一会儿,严廷季收回了目光:“现在的大嫂不会。”
虽然有个时间的限制,但岳凝知足了,毕竟这是对她这个人的肯定,和原主没关系。
“以后,这些事不用在意,好好读书,等你当了大官,就没人敢再背后讲道大嫂了。”
“嗯。”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前面瘦弱却仿佛有着无穷力量的背影,他没想到她会来,更没想到她完全相信他地站在他这边。
若是她实在不愿意改嫁离开,他现在可能并不介意家里多一个人。
少年若有所思地想着。
*
严南送豆子来时,见岳凝不在家,只有周氏一人,心中窃喜不已。
周氏眼瞎,他那些坏豆子肯定不会被发现了。
“大嫂,你看,我把豆子都
拿来了,今年豆子的价格波动十分大,现在一斤豆了要快二十文了,我这是整整一百五十斤的豆子,市价得差不多三千多文钱。”
他扶了周氏一把,让她把手落在袋子上:“大嫂,你快验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