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川把视线移向站在一旁的领头身上:“蛋糕。”
“什么?”他突然说话,领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许是感受到他的疑惑,贺清川勉为其难再次开口,“手机。”
领头这次听懂了,不过不能把手机给他,他肯定想跟文浮打电话,这样的话,他们的抓人还有什么意义。
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
贺清川垂下眼皮,因拒绝变得有些难过。
领头看得有些心软,但还是恪尽职守,转过头没再看贺清川一眼。
文延龙的命令是把文浮抓到这里,给文浮一个下马威,动手的时候不要太激烈,只给他一个轻伤让他长长记性。
所以当门口传来一阵阵哀叫声的时候,领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慌张打开门,胸口就挨了一脚。
偌大的身躯躺倒在地上,他看着文浮带着一股儿冷风和杀气走进,扫他一眼后直直走向角落里缩着的贺清川。
贺清川一见到文浮,脸色瞬间变得委屈起来,领头顿时觉着不好,果不其然,当文浮把衣服披到他身上,抱他起来走出去的时候,自己腰间又挨了一脚。
领头干咳两声,暗自想着跟文延龙要些工伤费。─
贺清川手脚冰凉,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挣掉了,现在脚上只剩下一双白袜子。
文浮把他抱到后座,掌心圈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贺清川一言不发地看着文浮,听话地顺着他的动作抬手抬脚,待文浮看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低头,把脸埋进文浮怀里:“冷……”
文浮抱着他的手臂再次揽紧,信息素也缓缓溢出,围在贺清川周身。
即便是除夕,医院的工作人员仍旧坚守在岗位上,丁之文也主动加班。
贺清川平躺在病床上,房间里的空调开着暖风,他的脸色红润,手脚的体温也已经恢复正常。
丁之文收回体温计,把贺清川的体温记录在表格上,转身看向文浮:“跟我出来一趟。”
刚刚给贺清川抽了管血,为了让文浮放心,丁之文特意当着他的面做了分析。
结果报告几秒钟就从电脑中自动打印出来,丁之文给他指出不正常的项目。
“信息素含量过高,是因为后颈被注入太多次信息素而导致,以后可能要不定时来医院抽取信息素液体,让他后颈的浓度保持正常水平。”
丁之文把报告单翻到另一页,这一页文浮很熟悉,因为他一直做的就是这个检查。
“血红蛋白尿和肌红蛋白尿偏低,但因为电击时间过去太久,这些数据有些不准确。最重要的是肌肉纹理,通过透析能看出他的纹理伴雪花状,这是电流曾经通过的痕迹。”……
丁之文把异常项目通通解释给文浮听,越讲贺清川被电击过的事情却真实。
文浮坐在就诊位,脸色凝重地看向丁之文:“能查到地点吗?”
丁之文摇摇头:“现在这个技术早就被勒令禁止,而且看他的手指上的疤痕都是旧伤,估计是前几年的事情了。”
“那他现在反应慢的状态也是因为后遗症吗?”文浮想起当初刚见他时,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即使人长大都会变,但贺清川呆滞的目光却与小时候相差太多。
“有可能,主要得看催眠师的功力,而且根据电击催眠一同使用的情况下,他大概率被多次催眠,神经元已经变得迟钝,导致他的思索能力也变差,受影响的还有表达与行为。”
丁之文合上报告单:“当年这种治疗方式盛行的时候,有几例治好的病例,一般来说都是利用反催眠来激化患者的神经元,使其重新恢复活跃状态,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当初那个催眠师的话术,我们才能针对话术做反催眠。”
所有的事情几乎清晰了起来,文浮当时刚去找贺清川时他的后颈,以及他对秦明的听话程度,无一不在指向他就是催眠者。
文浮起身:“我去找。”
天色已晚,丁之文拦住满眼通红的文浮,对他的状态实在不太放心:“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找,我帮你申请了小川隔壁的床位,你先好好休息一晚。”
文浮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眸,听了他的劝说回到病房里。
洗过澡换上病服,文浮爬上床把贺清川抱在怀里沉沉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关于病情、检验项目的分析,都是作者瞎编的,请勿考究,感谢~
反催眠
文浮有秦明的联系方式,但自从上次他把贺清川的合同拿回来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为了防止自己跑空,文浮特意在中午的时候给他拨了通电话。
秦明对于文浮的手机号码有些应激,当他看到备注时,立即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
文浮毫不客气询问他的位置,之后在他周边约了个见面的地点。
文浮挂断电话,看着坐在床上小口抿着蛋糕的贺清川,脸色立即变得柔和:“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这里乖乖的,想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按床头这个红点,会有人过来。”
贺清川点头,盯了他几秒之后朝他伸手。
文浮对他的动作有些诧异,僵硬地走到他面前,下一刻他被贺清川的手吓了一跳。
贺清川把勺子放在嘴里,半起身抬手拨弄了几下他的头发,似乎在替他整理发型。
文浮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贺清川第一次主动碰他,动作柔和似乎带有自己的情绪。
文浮握住他还没收回的手,把他嘴里的勺子拿出来,俯身下去贴上他微凉的唇,将他口中还未咽下的奶油品尝一番过后,他才停下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