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挣脱不掉,咬牙切齿转身递拳。
沈鲤骤然咧嘴冷笑,真是困了给枕头,饿了送米饭,体魄的缚龙搏象巨力,在老僧气机有变化的情况下,不留分毫的悉数爆,凋朱颜终是一剑贯穿老僧心脏。
而老僧反身打来的拳头,捶在沈鲤额头,身子一斜,险些松开剑柄飞出去。
佛门金刚身生命力顽强,为了斩草除根,少年郎灌入气机,以凋朱颜为媒介,激剑气,搅烂老僧心脏。
见老僧还在呼吸,抽回凋朱颜,眨眼间斩向其脖颈,没了气机支撑,再强大的佛门金刚身对凋朱颜来说,也只是一颗白菜,愿意如何切便如何切。
人头落地。
老僧前扑震其灰尘。
大敌已死,沈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位敌手太强了,没有凋朱颜这柄天下剑榜上的神兵利器,饶是天生金刚龙象身,他照样得退避三舍,赶紧跑。
剑阁山副山长赠予他凋朱颜,如此大恩、大因果,不知该怎样偿还。
看了一整场厮杀的汉子跃下墙头,拍手笑道:“好一个刺客,好一个杀手,能将下九流的招数融合进搏命厮杀里,其他刺客,非得羞愧致死。”
沈鲤送凋朱颜回剑鞘,锁住无时无刻散着的杀气,抱拳笑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仅仅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哈哈……瞎猫碰见死耗子,你倒是会说话,你我有缘,又见证了一场极漂亮的杀敌,可以帮你一件事。”
“不敢,前辈追杀鬼尸上人远道而来,应是前辈但有吩咐,晚辈必定随同,鬼尸上人乃穷凶极恶的大魔头,万万不可放任其戕害无辜百姓。”
汉子惊讶打量沈鲤,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见识,不错,太好了,他越看沈鲤越顺眼。
“前辈,鬼尸上人当真回来卧霞寺了吗?”少年郎问道。
和老僧厮杀,佩戴的面具破了一角,露出少年明亮滋润的肌肤,汉子更为吃惊,知晓此人年纪不会大,未料到居然是年轻的过分。
“不急,鬼尸上人难逃我手,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汉子笑呵呵问道。
少年郎抱拳回道:“晚辈沈鲤,见过前辈。”
“早年听闻星宿教有个天生金刚龙象身的孩子,是不是你?”
“正是晚辈。”
汉子道:“难怪既是剑客又是武夫,天下无数人,兴许唯有你一人身兼两者,哦,差点忘了,你还懂道法,尽管不怎样,但也可以登一登大雅之堂。”
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招以法御剑,道门高手里会这招的不多,而会的人,皆是三品以上的大高手,且不如剑客杀伤力那么不讲道理。
符篆一道的道家真人不算,自有独门手段。
“谢谢前辈夸奖。”
汉子走近沈鲤,忽地眉头一皱,直接问道:“几天前有个青衣人剑斩卧霞寺山顶佛殿,是不是见过你?”
沈鲤愣了下,如实相告:“青衣剑仙确实见过晚辈。”
“与你说了什么?”
少年郎将那位极具潇洒风流的大剑仙,对其说的一字一句复述一遍。
听后,汉子莞尔一笑:“沈小子,你有麻烦了,那匹夫脾气太臭,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好,并且还是个大嘴巴,嘴上没个把门的,经他这么四处一说,江湖上的老王八说不准对你来了兴趣。”
“啊?”沈鲤讶异。
“有些老混蛋,看不得惊才风逸的后生晚辈,指不定寻你问问剑,给你这个,将来遇上老混蛋,亮出来给他看看,或许可以救你一命。”
汉子递给沈鲤一面玉牌。
玉牌十分粗糙,唯有正面写着两字。
“不负。”
摩挲玉牌,少年郎陡然记起江湖上曾有个猛人,去昆仑龙脉深处,采了一块玉石,简单打磨作一个玉牌,写下“不负”两个字。
有人称,那位猛人写的不负,意思为不负武道。
也有人说,不负指的是不负天下美景,因为此人最爱流浪各地险绝妙地,常以美景当做下酒菜,喝到大醉酩酊。
还有人说,猛人写的不负,没那么讲究,想这么写,便写了,什么不负武道,不负天下美景,通通狗屁,莫猜猛人的小心思。
至于那猛人姓甚名谁,罕有人知,但武夫们都知道,他是能跟那尊一品大剑仙厮杀三天三夜的一品武夫。
天下耍刀的武夫千千万,独他最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