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眼前一亮,手舞足蹈地喊他:“哥哥!”
一声哥哥,喊得谢泽年的小跟班们虎躯一震。“卧槽,谢哥难道不是独生子吗?哪来的弟弟?”
“难不成是认的弟弟?”
“不会吧不会吧,我这么优秀他都不肯认我当弟弟,这个小屁孩凭什么?”
激烈的讨论中,小跟班们亲眼看着谢泽年大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司南,竟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父慈子孝·……啊呸,兄弟情深的既视感。
谢妈谢爸都在上班,他俩只能结伴回家。
谢泽年抱着司南往外走,伸手摸向他的腰。他的指尖很凉,司南被激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颤颤巍巍地问:“哥哥你干嘛?”
“看看你伤口。”谢泽年皱着眉回答:“你昨晚在我床上睡觉,血滴在床单上面了。”
并且那坨血形状诡异,像极了男女之间酱酱酿酿才会出现的某种东西。
好在谢泽年反应快,才没有生什么误会。他低头去看伤口,果然,血已经把纱布都染红了,看上去怪吓人的。
“那护士搞什么,包扎了个寂寞。”谢泽年抿抿唇,抱着司南拐进了旁边的药店,买了消毒药水和纱布,带回家里亲自替顾潋包扎。
作为一个经常受伤的人,他处理起伤口来简直如鱼得水,只是包着包着,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你腰好细啊。”
“腰细不好吗?”司南眨巴眨巴眼睛,单纯又无辜地问。
“还是胖点好,你这个样子营养不良。”谢泽年处理好司南的伤口,淡淡道:“今晚迟一点睡觉,我带你去蹭饭。”
一听到蹭饭,司南顿时就精神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谢泽年:“哥哥,这是我上课回答问题老师奖励的,就当是你请我蹭饭的谢礼。”
谢泽年接过糖,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并没有吃掉,而是郑重地揣进裤兜里。
忽然很想抽烟,可手指触碰到烟盒时,他忽地看见司南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随即把手抽了回来。
“怎么不去做作业?”他问道。
“我已经做完啦。”司南哒哒哒地跑出去,把自己的作业本拿进来,献宝似的放进谢泽年手里:“哥哥你帮我检查一下,看我是不是都做对了。”
相比于他的热切,谢泽年就显得冷淡许多,无情地把作业本丢到一边:“你不知道我数学考零分吗?我看不懂。”
司南一阵唏嘘。
小学一年级的题,无非就是些最基本的加减法。如果谢泽年连这个都看不懂的话,跟傻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没关系,哪怕他真是个傻子,司南也不会嫌弃的。
“没事的哥哥,这并不是你的错。”他看着谢泽年,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即使你是瓜皮,但我依然爱你。
谢泽年感受到了侮辱。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脑残,他拿回作业本,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咬牙切齿地说道:“都做对了,你很聪明。”
得到夸奖,司南开心地眯起眼睛:“谢谢哥哥,那我先去做晚饭啦!”
怕他伤口再次崩裂开,谢泽年一把拦住他:“算了吧,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做晚饭。”
司南还没吃过他做的饭,自然乐意地点点头。见他转身进了厨房,便跟过去围观。
熟稔的动作证明他是会做饭的,把米洗三遍加水,倒进电饭煲里。
从冰箱拿出冬瓜和排骨,切成合适的大小,做了一道冬瓜烧排骨。
谢爸谢妈看见桌上的饭菜时无比惊讶,他们习惯了回家自己做饭,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就可以吃饭
“是阿南做的吗?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呢。”谢妈拍拍他的头,满心满眼都是慈爱。
司南有意想要缓和谢泽年和父母的关系,立马否决道:“不是我,是哥哥做的。”
这个结果令夫妇俩十分的诧异,他们双双看向谢泽年,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儿子一般。
谢泽年什么也没说,端来碗筷放在桌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然而今天夫妇俩都没再责怪他,自己盛了饭,夹起冬瓜和排骨。
味道竟然不错,可谢泽年从来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他是在哪里练习厨艺的?
谢妈满脑子都是疑问,刚想开口,谢泽年已经把碗筷随手一丢,转身走进房间里:“我吃饱了。”
想问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谢妈的脸烧得厉害,也跟着放下碗筷。
谢爸吃不下东西,主动去洗碗。
向来吵闹不停的家,如今却比乱葬岗还要安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