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小童吓得挤出人群,在清风镇的大街上奔逃。
一边逃还一边喊:“不好了,杀人了!
黄屠户要杀赛华佗了。”那奔逃的度,就像一群受惊的兔子。
听了这个消息的人,又开始往民济堂这边聚拢,都想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秦柏仁和苏荷也着急起来,这屠户要是真的把赛华佗杀死在回春堂门口,他们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一干人正着急又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听一个声音响起来。
“慢着,慢着,好汉手下留人啊!”一声叫喊从街对面传过来。
然后就见赛华佗的徒弟,那个雷藤从对面抢过来,扑腾跪在了黄屠户面前。
两个膝盖落地时,砸起了两股黄尘。
“屠户老爷饶命啊,那药和我师傅没关系,实在是那天民济堂进药,那包着断肠草的药包散了,不知怎么就掺进了你娘子的药里。
当时拣药的人多,我已经把那断肠草挑拣出来了,谁知道忙中出错,还落下那么几根。
屠户老爷就请您看在小的忙中出错的份上,饶了我们师徒这一回吧!”话音一落,雷藤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在地上连连磕了起来。
黄屠户一听雷藤的话,拿开了架在赛华佗脖子上的杀猪刀。
赛华佗像是一团软面,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甚至连脖子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黄屠户放了赛华佗,所有人都觉得这危险应该是解除了。
秦柏仁感叹了一句:“这断肠草可是要命的东西,拣药的伙计一定得看仔细了,人命关天啊!”
本是由心而的一句话。
不想却触动了赛华佗的伤心事,他捂着脖子,接道:“当初若不是秦掌柜的父亲给我母亲开错了药,也不至于让我的母亲早逝!”
秦柏仁一听赛华佗提起旧事,顿时羞红了脸,歉意的抱了拳,给赛华佗一躬到地道:“家父因为那桩事,至死都不能释怀,也因此不许我学医,实是惭愧啊!”
赛华佗仍旧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接话,看样子仍旧心存芥蒂。
雷藤也以为没事了,停止了磕头,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哪知那黄屠户一脚把他踢翻,然后把脚踩在他的身上道:“老子让你起来了吗?
你个粗心贼平时也没干什么好事!
现在我娘子和儿子命在旦夕,我就先杀了你给他们祭祭黄泉路!”
说着就举起了手里的杀猪刀,整个人都变成凶神恶煞一般!
“黄屠户住手,救你娘子和儿子要紧!”苏荷大叫一声就要上去阻拦。
“郎君!不要啊……”屠户娘子喊过这句,一头扎倒在地上,整个下颌都耷拉下来,别说说话,连嘴都闭不上了。
刘捕头带着几个捕快,伺机要把黄屠户掀翻捆绑起来。
苏荷和秦柏仁忙着往起扶屠户娘子,场面一时竟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