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赛华佗又要倒打一耙,苏荷如何能容他。
她把手上抱的孩子递到乐果怀里,让他抱进屋去,怕孩子受了惊吓病症又要加重。
然后他自己从秦柏仁身后站出来,大声道:“赛郎中,那茵陈主治:黄疸、小便不利、湿疮瘙痒、传染性黄疸型肝炎等。
可是那断肠草,药用作用不大,本身的毒性却是不小,中毒后引起晕眩,咽、腹剧痛,口吐白沫,瞳孔散大,下颚脱落,肌肉无力,心脏及呼吸衰竭而死亡。
那日我分明给屠户娘子开的药只有一味茵陈,可是我却不知这药包里,怎么就出现了断肠草?
就像乐果说的,如果这断肠草再多那么一点点,就会要了屠户娘子和孩子的命。
身为民济堂的国医,还是朝廷下派的郎中,赛郎中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若说你不是故意的,不知在场的街坊们会不会相信呢?”
赛华佗听了苏荷的话,手指指着苏荷抖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你……你……血口喷人!”
苏荷冷笑:“赛郎中说在下血口喷人,那请问这断肠草该怎么解释?
若说你民济堂一时疏忽,不会把断肠草的药量拿捏得这么准吧?”
苏荷话音一落,围观的群众一阵骚动。
“啊?民济堂故意往患者的药里下毒药?这还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吗?这简直是故意杀人啊!”
“那以后咱们可别去他那里买药了,万一治死了,咱都没处说理去。”
“就是,咱这附近服了民济堂开出来的药,故去的人还少吗?
以后可千万得小心了。”
“……”
赛华佗一听围观的人这么议论,也有些急了,他赶紧抱拳朝周围说道:“街坊们别听这个外乡人胡说八道。
我们民济堂这几年给大家行医治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们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就全盘否定我们民济堂的功劳。
再说这包药屠户家昨日拿回去,谁知道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围观的人听赛华佗这么一说,一个个惊异的看向黄屠户。
黄屠户正在一边憋着气呢,听了赛华佗的话,他一脚踹在赛华佗的腿弯上,然后就把手里那把杀猪刀架到了赛华佗的脖子上。
紧接着他大声咆哮道:“我把你个狠心的贼剖心挖腹,那药从民济堂拿到家里,就煎了一副给我娘子喝了。
难道我自己给我娘子下药了不成?
地上这包药,是我们几十双眼睛盯着苏郎中打开的药包,他根本就没机会往里面放什么劳什子的断肠草。
你们民济堂出了问题,还要千推万躲,今天我就结果了你的性命,也免得你再去害人!”
杀猪刀挨在赛华佗的脖子上,传过来丝丝的凉意。
赛华佗整个人都要瘫软了,他两眼一闭,心想“完了,这条命今天真的要断送在这莽夫手上了!”
“黄屠户,住手!你娘子和儿子还危在旦夕,你总得等他们脱离了危险再解决这事!”刘捕头阻拦黄屠户,却不敢上前,因为他已经看见赛华佗的脖子上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眼看着要出人命,围观的人纷纷后退,胆小的甚至捂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