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姑娘都愣住了。
她可是仵作之女,出身仵作世家的!
就算是一般的流民看到她都嫌晦气,他一个皇帝,居然要她做后妃?这……
马立也愣了一下,刚想上前,还是闭了嘴。
女人越多越好,管她什么出身呢!
储籍听完也是一愣,“啊?”
这要是沾了皇亲的故,那就不能随便对付了,这要是随便对付了,那要是严查起来,可就有事了。
储籍赶紧回过神来,看着张恒,“臣,臣明白,那……”
“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也就是来和你说一声的,她毕竟帮过我,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你该明白了?”
储籍有些紧张了起来,“臣明白,臣明白,不会为难老李头一家的。”
听着这话,张恒才笑了起来,“非得要这样你才明白是吧?信不信哪天我换个人当刑部尚书?”
“这不太好,臣以后绝对不会了。”
储籍吞了吞口水,看着张恒,又有些犹豫,“那,那臣……”
“既然你也没有亏欠俸禄,我也就不计较了,这次过后,你看着办吧,我还是觉得你有能力的,不然,上次我就已经把你弄下去了。”
“党争,也不是你的本意,不是吗?”
听着张恒的话,储籍的心忽然跳动了一下。
看着张恒离开的背影,储籍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他是高祖驾崩前两年的殿试第七名,但出身寒门,除了一身本事以外,没有任何人脉。
寒门,虽说比一般人家好些,但关系都疏远了,根本用不上。
在刑部里面打杂了两年,当着九品的书目,掌管着以往的案卷,但这样的人有二十几个。
当听说他是殿试第七名的时候都不相信,殿试第七名啊,那是文曲星下凡,怎么可能在刑部做个九品的书目?
也是这件事将他刺痛了!
而且,这边需要不停地调阅档案,还有,各地都要送来档案,往往都是忙得饭都没法吃,全国上下所有的案件可都是要汇总到这里的。
这种一眼到头的日子,让他顶着殿试第七名的名头,有些羞愧。
之后高祖驾崩,先帝即位。
周墨冥被调到了刑部当郎中,正好管理着他这一部分,这一段时间,周墨冥现了他的能力,又举荐给了先帝。
短短的二十年间,他从一无所有,只有殿试第七名的头衔,做到了如今的刑部尚书,能力绝对是有的,但跟着周墨冥,躁动的内心也逐渐冷淡了下来,在党争中,逐渐麻木了自己!
但正如张恒说的那样,他也不想这样!
可周墨冥对他有知遇之恩,后面还有举荐之恩,这些都是周墨冥带来的,他不可能放过周墨冥而去投靠张恒!
想着,储籍又轻笑了一声,要是二十年前的自己看到如今的境地,绝对会不屑吧?
当年的自己对于关系户可是一腔不忿,如今,自己成了关系的头部,又感觉司空见惯。
赵忠刚清理完卷宗,看着愣在原地的储籍,有些疑惑,“大人,陛下已经离开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老赵,你记得,你当时是殿试几名?”
“不才,第八!”
赵忠呵呵笑着,“不过,我比大人晚了四次科举,差不多八九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