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还在谁也没找到机会开口的时候主动地提起了以前和喻兼而的争吵。
“我其实听兼而说过,以前我干那些事,惹他伤心,你们为他生气,是应该的,他能有你们这样真心为他着想的朋友,是好事。”他满脸真诚地说,“我已经悔改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让他难过的事,大家可以监督我。要是再有,都来揍我,我绝不还手。”
他这样,大家反而越发不好说什么了。都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到底单纯,哪能耍得过社会大染缸里浸染多年的狐狸精。
给下马威的事儿……看这人这态度这么好……就别给了吧……
傅椎祁还不忘另一个事儿,虽然喻兼而说已经说过了,他还是得强调一下:“以前让兼而退学的事真和我没关系,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都是他那个哥哥干的。我也希望兼而好好读书。”
喻兼而都有点无语了:“都多久的事了,说了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傅椎祁恳切道:“可能观念上不同,我真挺介意这事儿的,这么好学校,逼着人退学,这真不是人能干的事儿。”
这一说,把学校又给夸了,大家听得心里更舒坦了,回头纷纷在没有傅椎祁的群里发言,说百闻不如一见,可以理解喻兼而为什么恋爱脑,长得又好,又会说话,态度也好,真是很难和长久以来大家总结出来的坏形象扯上关系。
喻兼而把这些话给傅椎祁看,把这人嘚瑟得不行,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更是立下豪言壮志,要撬喻兼而墙角,让这些朋友以后都成自己亲友团。
喻兼而白他一眼,下一秒就忍不住笑了。
傅椎祁在美国待了大半个月,平时在公寓当家庭煮夫,放假就和喻兼而到处去玩,拍照片,甚至还和詹骥伊恩两口子来了次四人的短途旅行,相处得极为融洽。
晚上露营,喻兼而和伊恩坐在火堆边吃着烧烤翻照片,傅椎祁借口和詹骥去不远处抽烟,然后向他道了歉。
詹骥摆摆手:“都过去了。”
傅椎祁笑笑:“你大度。”
詹骥看他,感慨道:“虽然不该再往回说,但真的,你真变挺多的。”停了下,说,“也不算。以前我也没觉得你人坏。”
顶多就是奇葩了点。
傅椎祁很认真地说:“兼而治愈了我。”
詹骥拍拍他的肩膀:“有时候难免点背遇到糟心事,发生了也没办法,日子都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
傅椎祁知道詹骥的那些身世,知道他这话看着简单,其实是他自己一直在遵循的肺腑之言,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就在喻兼而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的时候,突然的一个很普通的下午,他走出教室,边走边看手机,居然收到了陆承焱的消息。
看到这个名字,他还反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加过。
陆承焱:傅椎祁没告诉你吧?我猜他就没告诉你
陆承焱:你哥家破人亡了,他搞的
喻兼而皱了皱眉头,没回他,直接截图发给傅椎祁。
傅椎祁在先骂陆承焱和先向喻兼而解释之间火速选择了后者,急急忙忙一个电话拨了过来:“陆承焱有病吧!”
喻兼而安抚他道:“那个人有病是共识。不过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承焱有病归有病,无中生有也不太可能,顶多就是春秋笔法了一下。
傅椎祁叹了声气,语气里依旧带着恼怒:“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就是觉得确实这事儿没必要让你知道……”
“你先说。”喻兼而说。
“……舒鹫。”傅椎祁说了这个名字。
喻兼而一怔:“他找你说了什么?”
傅椎祁叹了声气:“他要是找我说什么都算了。这小子,根本没找我,他直接开车撞我。我莫名其妙,要不是被黎川拉了一把,这他妈要把是黎川也给一起撞了,我怎么跟杨复交代?这神经不得发疯?我都怕他知道了越狱。哦,他现在保外就医,那更好跑了。”
“到底怎么回事?”喻兼而顿时急了起来,“你和黎总都没事吧?”
“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就是吓了一跳,擦破了点皮,瞒着杨复呢,不敢让他知道,黎川擦破一点皮他也得疯。”傅椎祁说。
喻兼而忍无可忍地说:“我不在乎杨总疯不疯,你不要说他了!说你自己!你擦破一点皮我也要疯!”
“……哦、哦。”见他发怒,傅椎祁不敢再扯东扯西,只能老实,“不过真没事儿,都已经好了。我当场就报警了,那小子也是个神经,根本不跑,还追着我跑,亮刀子要捅我,我当时还以为是傅人杰他们发神经……”
“黎川那干儿子,记得吗,之前送你去他家住,那会儿那个挺高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就那个,以前公安学校的,好在他那天也在,一下子就给制住了。”傅椎祁说。
“带到警察局一问,那小子一开始还什么都不肯说,后来才说了。”傅椎祁又叹了声气,“包括之前爆料我看心理医生那音频……那事儿也是他的手笔。”
至于原因,不用说,喻兼而想傅椎祁也知道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我其实应该想到的……抱歉。”
“这谁想得到。”傅椎祁道,“没事儿。你别多想。已经解决了。”
喻兼而是真的很自责。舒鹫是个神经,这事儿他早就知道,可这两年他一直没搭理舒鹫,后来直接给忘了。没想到舒鹫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