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又能审视自己了。
阿姒抬手摸向自己嫣红微肿的嘴角,又拉开衣襟,斑驳痕迹慢慢现出。掀开衣摆,越往下,痕迹越重,腰上,腿o39;根都隐有齿印,当真是被狗咬了!
她低骂出声,抬眼看到镜中人亦面露愠色,红唇一张一合。
但看着镜中自己,心情倏然好转。
她连生气都这般好看。
将那衣冠禽兽抛诸脑后,阿姒对镜轻触眼角,手上轻得如
同对待稀世珍宝,她忽然记得有人曾说过“我们阿姒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心里一暖,决意好好珍重自己。如此想着,阿姒取来块绸布,小心地将双眼蒙上。
脑子仍有些混沌,阿姒又呆坐了会才起身穿上外袍。
刚要伸手将头从领口拨出时,手上覆上另一只温暖的手,先她一步温柔地将她长捞出来,再用指尖梳顺。
温暖的胸膛从后背轻轻覆上,一并贴近的还有温存的言语。
“时辰尚早,为何不多睡一会?”
清越声音搅断了时间。
他的声音和每日晨起时一样,缱绻沙哑,阿姒又蒙着眼,胸膛贴上后背的熟悉感让她怔了几息。她习惯性地勾起唇角轻唤:“夫——”
刚出口,她倏而想起一切,嘴角下压,用力将他的手甩掉。
“昨夜是我孟浪,身子可还舒坦?”
青年似往日一般,从身后拥住阿姒,下巴抵在她肩窝。
阿姒扯下缎带,冷冷对上那双笑意融融的眼。
他换了身白袍,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乌用一条月色带束起。
那条带还是她之前用过的。
真好生无耻!
他刻意穿得平易近人,但钟鸣鼎食之家浸润出来的矜贵不会被衣衫压住。
蛮横孟浪亦是真。
一个时辰里,长指、唇舌,从里到外,无一遗漏,且花样百出。躺着、对坐、趴着,侧卧,还要在她耳边声声低o39;喘,说些不要脸的话。
“阿姒,别缠得太紧……”
“你是水做的么?”
“现在可分得清我和江回了?”
……
这哪是尔雅君子的作风!
这就是个……
阿姒想不出合适的词,更气了:“长公子可还记得昨夜的承诺?”
他偏着头,温柔无比:“昨夜我许下的承诺太多,阿姒说的是哪一句?”
看出他就是想勾她多和他说几句话。
阿姒没回应。
晏书珩拾起绸带:“你刚复明,眼睛不能过久见光。”
阿姒讽道:“长公子老谋深算、谋尽人心,难道不知道我为何要摘下它?”
晏书珩微叹。
“可我只比阿姒大了五岁。”
阿姒冷淡道:“你们晏氏世家大族,都如你这般无耻?”
晏书珩安静而专注地看她:“我只是想听阿姒多说几句话,哪怕你将我晏氏全族都骂尽,若这样能让你展颜一笑,我甚至可以把族谱递来让你挨个骂。”
面对这种无赖,阿姒无言以对,目光移向别处。
他将绸带递给她。
再不接过,以他的脸皮,定会亲手替她系上,阿姒飞快扯过。
不慎碰到他手心,她遽然想起那似梦非梦的记忆。她皱起眉,当着他面在裙上用力擦了擦。
他眼底纵容的笑让阿姒觉得,这厚颜之
人下一刻会说出“你身上里里外外从每一寸我都碰过,莫非也能抹去?”这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