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欲,是因动情在先。”
嗓音夹着温存,微烫气息拂过颈窝,阿姒身子出于习惯不受控制地怔忪,心却更为冷硬。“我能给的只有身子。我说过,我不喜欢被骗。
“我断不会再把心给你。”
晏书珩将脸埋在她颈侧,低道:“是我用错法子。”
再后悔亦无济于事。
他不会放手。
腰间被轻碰,阿姒以为他真的又要来,正要怒斥,一看原是在替她掖好被子。他俯身,要轻吻阿姒额际。
但她偏过脸,最终他冰冷的唇只是从她额际轻擦而过。
阿姒闭上眼不看他。
耳边只闻青年温和的话语:“纵使不谈情意,我骗了你,也理当弥补。你先留下治好眼睛,旁的另说,只要别和自己过不去,我都会满足。”
晏书珩耐心地坐在榻边,大有她不回应就不离开的架势。
面对这种厚脸皮的人,阿姒有气无处撒,只得压下恼恨,冷道:“那我要歇下了,且不想见到你。”
“好。我在西厢歇着,你有事唤我。”晏书珩好脾气地哄道,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拉好纱帐,这才离去。
阿姒有太多疑问,但一时半刻弄不明白。再坏的时候都已过了,她虽不了解晏书珩,但朝夕相处数月
,也知道他不是历城城主和郑五,更不是那些山匪。
至少目前她的性命无忧。
身上酸痛,心也乱。
她太累了,想先睡一觉。
。
昏睡间,她竟好似做了个梦。
只觉得恍若回到几个时辰前,可腿心并未察觉温热,反倒一凉。
但这股凉意很能缓解她伤处微辣的痛意,太舒坦了,阿姒轻咬下唇,身子亦扭了扭,甚至屈起双腿,对着那凉意展开,越开越大,好让这股凉意能送入更多。
耳畔似传来轻笑。
朦胧中传来缱绻软语,温热的气息像一根羽毛在轻挠。
阿姒溢出一句低o39;吟。
“喜欢这样?”
她只有一半意识,隐约记得说话的是她的夫君,往常他也总这般边勾弄边在她耳边低语,他知道她喜欢他的嗓音,每次只要一说话,她就会更激动。
阿姒轻轻呜咽:“呜……”
“再打开些。”
阿姒得了好处,配合地大开。
凉意沁入得更熨帖,像一条通身冰软玉净的灵蛇勾缠轻扭。
伤处好似淌过能治愈一切的温泉,阿姒不愿让这泉水离去,并膝夹住他手肘,腰亦忍不住轻扭。
更进了些,凉意袭人。
那只手索性埋着,青年坐在榻边,呼吸渐紧,下颚微收。他长指挖了一指膏药,从缩紧蠕动的间隙缓推而入,温柔地慢揉轻勾:“这样呢?”
阿姒无力回应,痛意少了些,困意就上来了,无知无觉地并着的双膝亦慢慢松开,但他似读懂她的意图,并未离去,手极轻柔地轻推慢挪。
在这轻柔按摩下,阿姒昏昏睡去。
清醒时,身上舒坦不少。
她手掌遮住双眼,慢慢打开指缝,郎中嘱咐不得过早见光需逐步适应,因此屋里关着窗,稍显昏暗,但也看得真切。
还好,她还能看到。
想到昨夜刀尖行走般的难受,阿姒动也不敢动。
出乎意料的是,身上虽还难受,但却比昨日舒服不少。
阿姒恍惚记得昨夜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此刻身上的感知让她不由疑心,那到底是不是梦。
纠结地挪到妆奁前。铜镜静静搁在那,阿姒一时近乡情怯。
缓缓抬起的镜中映出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镜中女郎面色稍显苍白,散着一头长,妩媚眼眸茫然与她对望。
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