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看着小姑娘放下的钗子,看似随意地发问,“都不喜欢么?”
“也不是。”
就是……
葭音摸了摸钱袋子。
皇帝赏了她许多宝贝,但大多数东西都是不敢拿来换钱的。
虽然她现在手头富裕,但是馆主教过她,要居安思危。
思前想后,她只挑了一根看上去略为朴素的钗子。发钗没有多余的点缀,只在钗尾处,饰了一朵极为素雅的小花。
镜容似乎有些惊讶。
她道:“沈哥哥同我说,这次回去了,他会让我做角儿。飞雪湘的角儿大多都典雅素净,我得买一些朴素的发钗。”
从此改头换面,嗯!
说这些话时,她眼中流光溢彩,熠熠照人。
付完钱,为时已晚,赶入宫肯定是来不及了,二人便打算去一处客栈歇息。
老板娘笑吟吟地给他
们开了一间房。
闻言,葭音涨红了脸,用手比划道:“我们要两间房,单人的。”
对方十分奇怪地扫了她一眼。
“小姑娘,客房都满了。楼上只剩下双人间了,你看看,要不将就着住上一晚?”
葭音隐隐觉得,对方说这些话时,眼神儿止不住地往镜容身上瞥去。
她有些难为情地望向镜容。
“小姑娘,你快些定好罢。这周围十里只有我们一间客栈,再没有其他住处咯。”
见镜容没有说话,她只好点点头。
走进房间时,她莫名觉得很紧张。
屋子布置得很是简朴,空地里立着一块屏风,屏风之后,是一张空落落的书桌。
最重要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床。
夜幕降临。
镜容简单点了些饭菜,在少女目光灼灼的监督下,硬着头皮多吃了一碗白米饭。
看着见底的饭碗,葭音心满意足。
吃完了饭,睡觉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两个人,一张床。
她强撑着困意,与镜容一起熬到了深夜。
看着她哈欠连天,对方似乎有些无奈。
“你要是困了,便去歇息罢。”
“那你呢?”
葭音揉了揉眼睛。
镜容一顿,垂下眼睫,“我晚些再睡。”
末了,又补充道:“打地铺。”
这样也好。
毕竟男女有别,镜容还是个出家人。
月色入户,漆黑的夜色中,只余一盏青灯亮着。少时,床铺上的人翻了翻身。
“是灯太亮,照到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