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站在门口,有点尴尬。
但他倒也没多想,一日之间双喜临门,的确是让人激动,略有失态,也情有可原。
“廷季啊,恭喜你,考得了秀才的功名,以后可要加倍努力,好报效国家啊。”
严廷季脸上的红还没散去,便跪了下去。
“廷季谨记先生教诲。叩谢先生连日来对母亲的照顾与看护,廷季无以为报。”
见他磕了下去,岳凝虽然不喜欢古人动不动就磕头这套,但她也知道王大夫算起来,的确是周氏的救命恩人。
便也跟着跪下,磕了个头。
王大夫赶紧上前来,把两人给扶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老夫的职责,你们若是要谢,便谢谢李先生和他那位主人吧。”
*
不用王大夫提醒,岳凝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怎么谢,她还没想好。
那位朱公子既然是来自京城的贵人,对于金银财宝之类,人家肯定不在乎,况且就算在意他们也没有。
那这谢礼自然是要与众不同,又能表达出诚意的。
晚上,她正在准备收拾要到集市上卖的货。
这几天玉香帮她去集市,但小姑娘第一次做生意,性格又害羞,还剩下不少货。
肉签子三根,腐竹拌菜没有多少了,不用去卖了,辣片还有十几张,香菇豆卷还有一点。
明天得卖光,再不卖光可能就要过期了。
给周氏喂完了药,严廷季进来帮忙。
“没什么事儿,你去收拾
一下自己的书本,不是说见过了县官大人,你就要进官学了吗?进了官学,离家远,你得在那住宿。”
孩子要住校了,她明天得去集市上准备些住校的物品。
严廷季过来帮她把货品装进篮子:“不急,还有等几天,我等袁兄一起。”
提到袁震,岳凝突然笑道:“你这位同窗挺有意思,以前我以为他是个连骂人都不会的好好先生,今天看他故意曲解严家的锣鼓队是给你找的,气严老头儿,才发现,这小哥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严廷季:“袁兄是个正人君子,他只是喜欢打报不平。”
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定在了岳凝脸上不动了。
岳凝开始时没在意,过了一会儿,发现他还在看,不由奇怪。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突然又把脸别开了,有点别扭道:“没什么……袁兄的确是个好男子,值得托付终身,但是……”
岳凝一歪头,露出黑人问号脸:“啊?”
“不过严兄说过,考取功名之前,不考虑成亲。”
岳凝无语凝噎,抬手在他脑门弹了一下:“年纪不大,怎么满脑子全是男女之事,我和袁公子八杆了打不上关系,人家成不成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原主到底在孩子面前干了什么啊?
怎么她就说了句别人有意思,就成了对人家有非份之想了。
严廷季捂着脑门无辜地看她:“你说他有趣。”
岳凝:
“我还觉得你好玩呢,你想说我对你有非份之想吗?”
相处久了,岳凝渐渐露出本性,说话也不再那么拘谨了。
严廷季一呆,呼吸猛然一窒,跟着满面通红,明明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却又硬要做出严肃状说教。
“大嫂,即使在家中,你说话也要注意一点,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又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说完,迈着重重地步伐离开了厨房。
走到门口时差点被门槛人绊倒。
岳凝:“……”
她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呢?毕竟小叔子是个小酸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