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震太过兴奋,忽略了四周的人。
当他说现县案首三个字之后,四周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岳凝。
她突然一个高跳起来,就要去抱严廷季。
但手伸到一半,突然又以收了回来,在他胳膊上用力一拍:“我家孩子就是牛逼。”
严廷季差点被她拍得栽倒,怔怔地回神,只是一瞬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他对于自己可以通过县试是有信心的,甚至前十也有一定信心,但这县案首,倒是没多想。
不过,也只是一个县案首而已。
袁震平静之后,才发现四周有许多人。
他看着同样脸露惊讶,甚至脸色不太好看的严老头儿,礼数地施礼:“见过严老爷。”
说完,看看四周那些锣鼓手,恍然道:“原来严老爷子早就知道廷季得了县案首,来贺喜了,看来晚辈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这话一说,严老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或者说在这所有的严家人脸色都不好看。
县案首,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试,直接进官学,获取秀才功名。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严廷季便可拿国家的奉禄,不再是一名普通白衣了。
“这位秀才叔叔,听说您前年才考中了秀才,想必最了解普通人见了秀才老爷要怎么做吧?”
岳凝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严家人。
从严廷季平静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这孩子没把这个县案首当回事,人家的目标高着呢。
但不耽误她来用
此打击一下刚才尾巴翘到头顶的严家人。
她喜欢这种打脸时刻。
果然,严老头的脸色黑出水来,丝毫没有孙子考得功名的喜悦。
严明这老酸腐气得胡子直颤,但就是说不出来话。
严河则嫉妒得眼都红了,他今二十四,考了七八年,才过一次县试,可严廷季才十五,只考了一次,竟然就是县案首,得了功名,叫他怎么能不嫉妒?
只有严南心中更加不服:“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一个县案首,又不能当官儿。”
严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接着,便朝着一群还在敲锣打鼓的大喝了一声:“都别敲了,回去。”
说完,目光复杂地看了严廷季一眼,转身离去。
严家人一伙伙地来,成群结伙地离去。
没多久严家那边的敲锣打鼓声也没了动静。
*
等人都走了,文婶一改刚才的态度,满面笑容地上前道喜。
“恭喜严小哥哟,婶子早前就看好你,婶子这眼睛毒啊,这可是县案首啊,明儿家里得办喜宴吧?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和婶儿说,婶儿肯定全给你办好。”
就她这变脸速度,岳凝真想喷两口。
但基于这样很可能被其他人说严廷季中了秀才就眼高于顶,瞧不起邻居,她还是选择了笑脸相迎。
“谢谢文婶啊,可咱娘现在还病着,这喜宴得之后再说。”
文婶一拍手:“你看我这记性,严大娘现在这身体正不好,肯定得有人
照顾。”
说完,她把玉香往严廷季跟前推了一下:“玉香,跟着你廷季哥哥回家,帮着照顾着大娘,晚上不回家也没事儿。”
玉香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站在严廷季身边。
严廷季向文婶拱手致谢:“谢文婶好意。这几天我和大嫂不在家,多亏了玉香照顾,现在我们回来了,还是让她回家休息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廷季一定会请您帮忙。”
被秀才老爷如此客气地道谢,文婶的虚荣心立刻膨胀起来。
又被岳凝戴高帽给哄了一阵子,终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