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送回碗回来,脸色的神情若有所思。
她自然地坐到了床边,微微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是以夫妻的名义住在这里,晚上肯定是要在一个房间。
而这房间只有张床,甚至没有当时客栈上房的床大,更不可能让人来加床。
严廷季原本退了烧的脸已现苍白,此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又红了起来,身体挣扎着要起来。
“哎,你又折腾什么?赶紧躺着。”
岳凝回神,直接把人便压了加去。
刚刚退烧,又全身是伤的严廷季不是她的对手,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回去。
“我……”
看他那样子,岳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我去桌子上睡。”
严廷季嘴蓦地抿直了,他看了一眼屋内小小的方桌,哪里够一个人睡的。
她此时脸色就不好看,想必昨天晚上照顾他也是半宿没睡。
少年的手在被子里蓦然紧握,指甲几乎扎进掌心的皮肤,他不自觉地咬紧牙关,像是要要堵住将要冲口而出的话。
可曾让他引以为豪的冷静,此时却刹那兵败垂城,他听到自己说:“床可以睡两人。”
说话时,他甚至往床边靠了靠,意思是让她睡到里面,但脸却转到一边,不去看她。
岳凝惊讶地看向他,似乎意外于他竟然会主动开口。
严廷季又把脸转过去了一点,小声道:“你若是在外面睡,又病了,我们就不用回家了,到时娘要担心了。”
屋内没有光亮,只
有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岳凝也看不到少年如同红饺子般的耳朵。
她无声地笑了笑,白天时的憋闷总算散开了,或许那时他并不是怀疑她的人品,只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还有整个大背景的影响,让他对早晨的画面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她不也是挺尴尬的嘛。
她尽量不去碰到他,爬到了床里,拿起一床小被子盖在身上。
这是她白天时就跟石大哥借的,当时是怕他再喊冷,没想到现在自己用上了。
小小的床,两床被子,中间还隔了半个人的距离。
少年是侧着身,背对站岳凝躺着,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她本来想吐槽他想得太多,但一想到刚才听石大哥说的事,又觉得其实人家孩子也算是想得周全。
想到刚才的事,她便睡不着了。
就在她翻第八个身时,旁这的少年开口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大,因为风寒而有些暗哑,透着几分疲惫的慵懒。
岳凝不动了:“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吧?”
严廷季没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问:“刚才你回来时,好像有心事,怎么了?”
岳凝仰躺着,看着漆黑的床顶,圆圆的杏眼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她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回答。
“是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是一家人能说的呢?”
黑暗中传来少年沙哑的声音,温柔又温暖。
岳凝捏了捏被子,说:“廷季,问你个问题,先说好,只是打
比方,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