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晏家的那一车“货物”失落,其中不止放走了十几个要送去翰州合欢宗总部的妖奴——那是小事。而其中真正重要的,则是那“货物”中,一颗要随妖奴一路送去合欢宗的蜃珠。
这人,一时冲动放走了妖奴倒还好说,却容妖奴将车里物事都分了带走,那颗蜃珠自然不知所踪。合欢宗主柳南竹惦念那颗蜃珠惦念许久,当下震怒,亲口吩咐下,要将弄丢蜃珠的罪魁祸首施以极刑——在合欢宗内,所谓“极刑”并非死罪,而是这淫犬之刑。
淫犬调教,惨酷无比,当真生不如死。而调成的淫犬,一生摆尾求欢,也不再是人的模样了。
这淫犬之刑对合欢宗中手下震慑力比死刑要强得多。一刀砍了头颅还能受得住,偏不许死,慢慢弄成这种模样,失却人心还要被日日牵着淫弄取乐,宗内无人胆敢反叛,个个胆战心惊。
柳栖寒撑起身子,伸手把狐裘又往身上裹得紧了些,忽觉得脚边有什么物事在小心翼翼地挪动。
他低下头,马车车厢宽大,除座位外还有放置茶杯、茶盘的矮几。矮几下,一个赤裸裸的雪白躯体正小声呜咽着。——这是刚才在刑堂中放出来做“样子“的犬奴,名字叫做金铃儿。此刻金铃儿脸上的面具也摘了,露出一张颇秀丽的脸来。
此刻金铃儿脖颈的锁链正牵在马车厢内另一侧一个锦袍男子手里。这人是合欢宗主柳南竹的副手,名为严峰。严峰正是来云州解决这事,寻那蜃珠的,也顺便给柳栖寒带来了入梦的解药。
柳栖寒有点疲惫地勾了勾嘴角——他对外的身份是合欢宗的”少宗主“,然而,此时的合欢宗主柳南竹并非他父亲,而是他叔父。
原应执掌合欢宗的,本来是柳栖寒的父亲。然而,十二年前,柳栖寒以毒弑父,自此成为宗内罪人。他叔父怜他是柳家唯一血脉,只给了他“入梦”作为终身之刑。他不得违抗宗内任何命令,如若反抗,入梦发作,非死即疯。
”少宗主醒了,身体还好?“严峰看了他一眼,虽用着敬称,但语气中并不恭敬。
”是,多谢严长老奔波带药。“柳栖寒低头回答。虽他身为”少宗主“,但在宗内的实际身份却是一个被牢牢控制的罪徒。数年前,柳南竹准他来云州自己经营一个桃花阁,对他已是难得的宽容。合欢宗内正经的长老、首脑,实际上都是柳栖寒不敢违逆的上级。
两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矮几下的金铃儿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用胸前肿胀的乳头蹭了蹭严峰的小腿。
金铃儿自然也是罪奴——他倒不是宗里叛徒,是年前不知严峰底细,杀了严峰数个手下。这合欢宗长老自然气不过,捉了他来慢慢调教成犬,带在身边一直玩着。严峰手段颇狠,金铃儿被调教得乖顺无比,连人话都已不会说了。
金铃儿抬起胸膛将乳尖在严峰腿上轻蹭,严峰并没有理他——而这在犬奴看来便像是默许,以至鼓励。金铃儿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又把自己下腹挺立淌水的阴茎凑在了主人的靴上,摇着腰,蹭了一蹭。
”脏。“严峰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来。
金铃儿一哆嗦,慌忙爬着缩了缩,把一张清秀的脸凑在严峰脚上,伸出红舌,小心地把他不慎滴下的半丝体液舔在口里。
而舔舐主人鞋面这种事,对犬奴来说似乎也是难得的奖励。金铃儿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小幅摇着插了尾巴的雪臀,一边小口舔舐,一边周身泛出一股潮红来,似是想多要一些抚慰,却只敢把双手交握在背后,丝毫不敢碰触自己身体。
严峰低头看了他摇动的后脑一会儿,忽然冷冰冰笑了笑,一把扯起金铃儿的头发,另一只手在那张俊秀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嘴巴。
”怎么这么骚?“他冷冷嗤道,”主人什么时候让你这么浪?主人没赏,你倒自己肖想起来了——滚回箱子里去,好好反省。“
金铃儿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下,张着眼睛,瑟瑟发抖,又在听到“滚回箱子里”时,身躯猛烈地一哆嗦,脸上霎时又惊又惧,不能说人言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被严峰一扭双臂捆紧了,蒙了双眼,又上了口枷,严峰踢了踢脚边一口檀木小箱。
金铃儿垂着头,双膝挪动,喉中发出细细呜咽,自己低头钻进了箱中。
檀木箱狭小,钻进箱里的犬奴只能身体折叠,跪蜷在内,动也动不了,只留个雪臀在外,夹着一根犬尾,微微抖动。
柳栖寒静静看了半晌,忽淡声道:”上次严长老让他回箱时,是嫌他只知呆呆跪着,不懂发骚讨主人欢心。这次又换了个说法。“
”合欢犬奴,自然什么事都做不对。“严峰呵呵笑了声,拍了拍金铃儿颤抖的臀瓣,又理所应当地道:“无论怎样都是错处,怎样都要挨罚,无论怎样小错,都罚得他求死不能,时日久了,才训得缩手缩脚,战战兢兢。所谓训犬,骨子里就是要这个‘惧’字,他怕你怕到骨头里,才肯俯首帖耳;偶尔给些甜头,才感激涕零。你自告奋勇要动手训狗,自然也是一样训法。”
“是,都听严长老教诲。”柳栖寒低头应了一声,看着那口装着陆清洵的木箱,勉力收起了自己脸上的任何情绪。
严峰又俯身伸手,拔了金铃儿臀间犬尾,又从身边行囊里翻出个玉匣,打开了匣子,从中取出一枚粗细长短都如玉筷般的物事,慢慢插进犬奴穴内。
“软玉枝。“柳栖寒喃喃念了一声。这看似玉制的长棍实则是种温和的淫药——但温和也是相比较而言。它不会令犬奴浑身血液激沸,如堕无间,但却会在犬奴体内慢慢融化,带来无止境的隐约瘙痒,令身体在药物起效期间处于持续的发情状态。
”每四个时辰补一枝,装箱时软玉枝便一直用着,再出箱时就更知道求欢。”说着,严峰合上了箱盖,将后穴塞了淫药的金铃儿留在了一片无止境的黑暗煎熬之中。
而柳栖寒知道,严峰每两三天才让金铃儿出箱一次,也大多不给他什么实打实的抚慰,只让他塞了犬尾爬上一会,再随意挑弄几下,便再随口寻个错处,罚他回箱。这犬奴的每一日,都是这样捱的。
陆清洵,记忆里那笑容明亮的少年,只敢远远看上几眼的自在青年。柳栖寒原觉,远远看他潇洒度日,喝酒打架,无忧无虑一般,自己心里便稍稍有几分舒畅,就好像他在替自己过些自己不配过的日子。
就像阴沟里一只苟延残喘的老鼠,憧憬街边一条自由自在的野犬。
偏偏这人冲动胡闹,被合欢宗首脑判下了极刑……
柳栖寒听着金铃儿小声呜咽,陆清洵在箱里粗重喘息,把头靠在了马车厢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是当真有些贪心。他想要一个能说、会笑的陆清洵,不想让他干干净净死个痛快,也不想让他变成一条只会在地上乱爬的淫犬。
为了这点贪心……他要开始做一点,这些年来从来不太敢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