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起身,抹了两把眼皮,郑重抱拳,转身离开。
林随安站在原,满头问号。
搞什么啊?
翌日清晨,当林随安和靳若来到花宅大门前时,花氏已备好两辆双架大轮马车,马匹肌肉健壮,皮毛亮,一看就是善走长途,一个驾车人是木夏,还有一个居然是伊塔。
花一梦和花一枫手挽着手站在大门口,齐刷刷看着林随安,表情十分幸灾乐祸。
靳若:“他们为何这般盯着你?你欠他家钱了?”
话音未落,就见伊塔跳下车,接过林随安的包袱,口气还颇为恭敬,“猪人,上车。”他手上居然又换了十枚宝石戒指,看起来比之前的更为鲜艳闪亮。
林随安:“……”
靳若:“他骂你是猪?”
花一梦和花一枫疯狂憋笑。
“林随安!”花一棠匆匆走出大门,小扇子摇成了电风扇,“你——真收了伊塔当侍从?”
林随安:“啥?”
花一棠扯过林随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也太乱来了!”
林随安:“什么侍从?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啊!”
花一棠:“他是不是找你比武了?”
林随安:“啊。”
“你是不是赢了?”
“啊。”
“他是不是对着你磕头了?”
“啊。”
“完了,他已经认你为主了。”
“……”
什么鬼?!
林随安崩溃:“还有这种规矩?!怎么早没人告诉我?!”
靳若看不下去了,“花一棠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波斯人在唐国当官任职做工都必须走鸿胪寺正规的聘用流程,哪有这么扯淡的规矩?”
花一棠:“伊塔身份比较特殊,他能自己定规矩,还得到了鸿胪寺的默许。”
靳若:“呦,就那油头粉面的小子,能有什么身份?”
“他是波斯的王子。”
靳若变成了被雷劈的表情包,林随安下巴掉了。
花一棠扶额:“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伊塔居然盯上了你,我该早提醒你的,千万不要和他比武,就算比了,也千万不能赢。赢了,就被他赖上了。”
林随安被震成浆糊的脑细胞终于捋出了条理,“莫非——伊塔其实是想当你的侍从?”
花一棠叹气:“他是想留在花氏。”
那和她有个屁关系啊?她又不是花氏的人——慢着,林随安回忆之前伊塔说的话,难道那小子的逻辑是,她是花一棠的搭档也就等同于花氏的人。
林随安抓狂,“我去跟他说清楚,我和花氏没关系——”
花一棠拽住了她,“那小子一根筋,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一个处理不当,他投诉到鸿胪寺,引外交问题就不妙了。”
林随安:“……他堂堂一国王子当侍从才会引起国际问题吧!”
“放心,波斯属国十七个,名义上的王子上百人,其中七成都在唐国游学,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只要鸿鹄寺不追究,应该没事。”
林随安:这哪里是请了个侍从,分明是请了个大爷,不对,是请了个定时炸|弹,还是国际炸|弹。
“唉,怪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花一棠摇着扇子深深叹息道。
我信了你的邪!林随安心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笑。
这里面肯定还有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