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戴欣悦出现在项晚意家门口的时候,项晚意明显一愣,没想到我会领着戴欣悦来找她。
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我,我笑的挺自然,并且解答了她眼里的疑惑,“戴欣悦回来找咱们玩儿。”
这时候项晚意的奶奶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们十几岁时奶奶身体尚且硬朗,比我记忆中年轻了近二十岁,六十出头的她,行动利落,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晴天来啦?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快进来坐!晚意,把你爸给你买的好吃的拿出来给同学吃。”
奶奶对我一直很好。
我赶紧进屋拉住奶奶的手,和她一起走到客厅的沙边说:“奶奶,不用招呼我们,我带晚意出去吃火锅,中午和下午都不回来了。”
“出去吃?要不留家里,我给你们三个做饭呀!”奶奶操着一口北河的方言,一个劲儿留我们。
“不了,今天我们和几个同学出去聚一聚,好久没见了。奶奶,你正好也能趁机休息一天,多好啊,不用做饭,追追剧,和老姐妹打打牌。”奶奶最喜欢和楼下的一群老太太约着打扑克牌,后来雾西木镇的居民越来越少,连和她一起打牌的人都没有了。
奶奶笑的眼睛弯弯的,她拍着我的背说:“好好,那你们去吧!路上有雪,小心滑倒!”
我们三个乖巧地点头,等项晚意穿戴整齐,就一起奔着李书行家去了。
为什么要先去找项晚意才去找李书行呢?明明他家就在我家边上,比和项晚意家要近的多。
我想可能是因为,有项晚意在的时候,我能和李书行更自然一点吧。
我们三个手挽着手一路打滑一路搀扶着来到李书行家,我看着戴欣悦说:“要不你来敲门。”
戴欣悦问:“为什么是我?”
我心想,因为上一世就是你来敲李书行家的门,你敲最合适,你敲他才不会因为我们吵吵闹闹地闯入他家而感到生气。
“你远道而来,他总不至于黑着一张脸。”说完这句,项晚意和戴欣悦同时看向我,我们好像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画面,那就是李书行顶着一张扑克牌一样的脸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只狗,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哈哈哈哈……”我们三个同时捂着嘴笑出来,那笑声响彻了整个楼道。
“好!那我来敲门。”戴欣悦深呼吸了一口,手指勾成一个圈,刚要敲门,门便自然打开了。
站在外面的我们好像三只误打误撞闯入别人家的小猫,惊恐地蹲在门边,瞪大眼睛看着门里的人。
对方穿着棉布格子睡衣,怀里抱着一只激动摇尾巴龇牙咧嘴地看着我们汪汪叫的小白狗。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戴欣悦先回过神来,她笑着从李书行的胳膊下面穿进家里,我和项晚意也跟在后面,从李书行胳膊下面穿了过去,进了屋里。
一股熟悉的气息席卷全身,这是独属于李书行家里的味道,称不得香味,就是一种很独特很温暖的味道。
曾经我每一天都生活在这个味道里。
李书行关上门,看着在他们家到处乱窜的戴欣悦说:“你们三个的声音那么大,我即使聋了也听得到。”
我忍不住反驳:“病句,如果你耳聋,就算原子弹在你身边爆炸,你也听不见。”
“这是夸张的修辞手法。”李书行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