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怡看着余染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有气撒不出。
如若不是看在谢景尘和岑让这层关系上,她会让余染这么个小人物挑衅一通?
余染瞧她脸色不愉,也不准备再和她继续讲下去,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穿过走廊,电梯口。
余染正在等电梯时,旁边走来一人。
心不在焉的人并没有抬眼看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池怡刚刚讲的那些话,只觉得脑袋快炸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余染忍不住一怔。
她僵硬地侧过头。
是陈宇恒。
“叮!”
电梯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然而两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有先走进去。
余染不想和他坐同一个电梯,所以准备转身离开去走安全通道。
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陈宇恒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快地将她拉进电梯里。
“陈宇恒,你干什么?”余染吓了一跳。
她冷眼看着他,厌恶地甩了甩胳膊,“放开我!”
陈宇恒很是听话,快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她像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
看着缩在一角的小人,陈宇恒语气沉重道:“你忘记了,今天的日子?”
余染脑子乱成一团,心里还窝着火,于是没来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不知道。”
陈宇恒的身子僵了僵,转正身子不再看她。
一瞬,电梯内的空气好似凝固了,气氛凝重又尴尬。
“叮!”
电梯门一打开,余染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深深地刺痛着男人的心。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给岑让打电话,无意瞥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
11月2日。
是陈宇恒的生日。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后面的电梯已经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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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亮当空,星河倾泻。
街道两旁,寂静无声。
路边停靠已久的车里——
车后座的男人屈肘,单手撑在车窗的上阖眸,藏于衬衫底下的银色表带覆着在冷白的腕骨上,若隐若现。
男人下颌线清晰分明又透着几分凌厉,整个人散着一股矜冷的气息,仿佛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
岑让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手机号码,清冷的眸子暗了暗。
他接听电话,却没有出声。
那头亦是如此。
彼此都沉默着。
良久,唐舒芮最先耐不住性子,开口,“岑让,你都知道了?”
岑让抿了抿唇,不答反问道:“为什么不找岑温?”
话落,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唐舒芮如蚊蝇般的声音传来,“难不成我要倚靠你们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