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逸在屏風後聽見蕭辭鏡居然真的把詩念了出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但又意立馬識到場合不對,清咳兩聲將笑意憋了回去。
蕭雲軒飽讀詩書,自然知道這詩的不妥。但這蕭辭鏡平日裡大字不識,讓他寫這樣的詩他應該是寫不出來的。於是他略略思索後,便自然而然的將這件事懷疑到了蕭之逸身上。
「是你做的?」
「皇兄,你無憑無據的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蕭之逸神色惶恐。
蕭雲軒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很生氣,正言厲色的道:「你可知你這樣做,不僅會陷五弟於不義,還會有損姜姑娘的清譽!」
蕭之逸被蕭雲軒訓斥著,愣了一秒,而後冷笑一聲:「不是吧皇兄,你這還沒娶到姜小姐,就先護起來了?」
「你——」
蕭雲軒向來淡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嫣紅,也不知道是被臊的還是被氣的。
張有儀這個專注於享用的小丫頭也被這小太監的詩給震驚到了,瞪圓了眼睛,怒氣沖沖的罵到:「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姜映月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從錦繡團扇後探出面容。視線正好與那抬起頭來的蕭辭鏡對上。
天真爛漫帶著些許探究的笑容在看到蕭辭鏡的那一刻,瞬間變的古怪了起來。她似乎是被噁心到了,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真是恬不知恥!」
蕭辭鏡起初並沒有聽清姜映月在說什麼,他只是突然之間有些嘆息。他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女孩,夢裡也沒有見過。
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女一般。或許仙女也沒有她靈動。
他久不曾起漣漪的心突然對面前這個少女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但這份期待卻在聽清楚姜映月說的話之後瞬間化為泡影。
她說他恬不知恥。她也討厭他,嫌棄他。
看不起他的人多如牛毛,姜映月這句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微不足道。他也預見了這件事情的走向。
被人嘲笑咒罵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
但此刻他卻控制不住的焦慮了起來。
然後又回想起了自己方才念的詩,面上的表情便又惶恐又懊惱。
這是他唯一一次真真切切的慌亂,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身上的侷促。
蕭之逸施施然從屏風後走出來,一身換的靛青色錦袍襯得他玉樹臨風。面容亦是邪肆俊美,眉宇間有些傲慢,有些目中無人。但卻自有一番讓人為他駐足的魅力。
「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宮裡偷跑出來的下人,居然敢拿這樣的詩來獻給姜小姐。來人啊——」
蕭之逸垂眸瞥了蕭辭鏡一眼,厲聲吩咐到:「把他給本殿下拖下去!免得污了姜小姐的眼睛!」
「是,四殿下。」站在一旁的太監趕忙走上前押著蕭辭鏡往外拖。
蕭辭鏡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四殿下,明明是你……」
後面要說的話直接被身旁的太監捂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