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绪看着莫名显得有些犟的儿子,见他站的距离不远不近的,忽的笑了一声。
周慎之抬头看了一眼父亲,不懂他为何发笑。
周绪摸着胡茬,自言自语道∶“那碗面其实挺好吃的,就是煮的烂了些面底还有些糊了,盐也放多了,大冬天的吃着有点冷。”
周慎之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猛地转身看向大步外走的父亲。
那碗面他不是让仆从丢了吗
父亲怎么会吃到?那个仆从是父亲派来身边的?冬日冷寒,那碗面送到阆歌估计早就冻成一坨了…
房门吱呀再次被关上,周慎之被父亲腰间革带上乌鞭的错金光芒刺了一下,光影交错,青年一直僵硬挺直的背似乎弯了弯,久久未动。
花庭楼阁外,六个容貌鲜丽的女婢候在不远处。
萧洛兰看见崔郎君前来,愣了一下。
“崔郎君,请坐。”萧洛兰招呼这位身体不太好的崔郎君,萧晴雪好奇的望着他的白发,虽然已经见过好多次了,但每次看都觉得很奇特。
她们在楼阁的后窗这里,书桌上还摆着萧晴雪无聊时画的素描,就是窗外的花丛。
崔什子跪坐在书桌对面的玉席上,从未见过这么新奇的画技,来了兴趣,仔细端详了一会,赞道“这画画技真是前所未见。”
萧晴雪被夸的脸一红,她素描学的就那样,属于普通的爱好兴趣,不像其他艺术生对绘画钻研深刻。
“晴雪画的。”萧洛兰却觉得女儿画的很好,有模有样的,见到崔郎君夸女儿,脸上顿时有了一抹柔和的笑容,她起身顺便将书桌周围的冰盆移到远处,等再来时就拿来了一个软垫。
“崔郎君,玉席寒凉,还是坐在软垫上比较好。”
崔什子注意到萧夫人的举动,听到萧夫人关心的话,他接过软垫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笑容越发温润如玉。
和萧夫人相处总是那么的让人如沐春风。
萧晴雪给这位白头发的帅大叔倒了杯茶,见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拙画,脸红道∶“我画的不好,崔郎君,您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您这么聪明,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学会了。”她上素描兴趣班也有挺长时间了,理论知识还是挺丰富的,和崔郎君搞好关系也有好处啊,听拓跋木说,崔郎君是周宗主身边的第一谋士呢。
崔什子放下画纸,摇了摇头,对萧小娘子道∶“此画技我第一次见,萧小娘子说送就送了,我虽心动,但没有可回赠于你的,不妥,不妥。”
萧晴雪听着崔郎君文绉绉的拒绝话,不知怎么回答,说再教是不是太上赶着了,其实她是真的不介意啊。
萧洛兰笑道“听崔婆婆说,崔郎君也爱作画,尤喜爱山水丹青,晴雪对水墨画法不精通,崔郎君若是有空可以教教她,您和她可以互补一下,这样不是正好?”
萧晴雪眼睛一亮,简直要对妈妈竖大拇指了,妈妈好厉害。
崔什子笑道“既然萧夫人这么说,等到了阆歌,我就与萧小娘子互相学习,正好陆老将军送了主公一幅《重山图》,到时我把它借来,萧小娘子和我一起临摹一下。”
珠帘晃动,周绪走了进来,听到这话,随手把画卷给了崔什子∶“还借什么借,这个就给你了。”
崔什子起身,将画卷收好。
“周宗主。”萧洛兰见周宗主进来,站了起来。
萧晴雪注意到周宗主身上的香囊都是妈妈缝的,偷偷笑了一下。
崔什子起身告退,萧晴雪不打扰妈妈谈恋爱,拿起画纸就追上了崔郎君。
周绪望着萧小娘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坐到萧夫人那边,将人抱在怀里。
萧夫人本来不热的,被周宗主一抱,热气涌了上来,冰盆被她移到了别处,周围真是一点凉意也无。
"脸怎么这么红?"周绪端过桌上的酥山雪,用小金勺舀了小口,喂给萧夫人。
"我自己吃就好了。"萧洛兰始终不明白周宗主为什么这么热衷这事,小小的推拒了一下。
“那你多吃一点,都流汗了。”周绪笑道。
见萧夫人雪白的手握着金勺,秀秀气气的吃着酥山雪,周绪心情更加高兴。
萧洛兰吃了一半,发现周宗主一直盯着她,她想了想,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给他。
周绪望着金勺上的酥山雪,握住萧夫人腰的大手紧了紧。
萧洛兰被看的脸色通红,刚想收回手,金勺上的酥山雪就被周宗主吃了,周绪将玉碗从萧夫人的手中拿开,低头就吻了下去。
萧洛兰气喘吁吁的揪着周宗主身上的衣服,脸颊潮红,只听耳边周宗主的声音有些模糊∶“下午回楼船。”
他吻着她,气息喘烈,像欲求不能的野兽。
萧洛兰忽然对回楼船一事产生了轻微的惧怕。
“不必对他们上心。”周绪揽着萧夫人的腰,纤细的腰肢在他手中宛若杨柳,他埋在明月中,等萧夫人身体轻颤个不停才抬起头来。
萧洛兰控制不住的轻喘,潮红的脸上都是汗水与涟涟泪水,眼尾殷红,刚刚周宗主咬了她一下,疼得她蹙眉轻喘不已。
“夫人只要在意我就好了。”
周绪爱怜的吻去萧夫人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