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又是什么奇怪的。”
她一面嘲讽一面打开,入目是一排遒劲有力的钢笔字,堪称赏心悦目——()
不论何时,得偿所愿——谢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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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赅的祝福,言简意赅的落款,但叠在一起,就有奇妙的化学反应。这才是他的风格,这才是他。
易思龄捏着这张卡,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跳的很快,忽然说了一句不要脸,转身小步往前冲。
谢浔之无奈地望向她的背影。
夜色下的中环,霓虹纷飞,高楼大厦都辉煌,车马多,人也多,声音也多,一切都如此煌煌。她身上那件黑色大摆裙时而染红,时而染金,风越过香江而来,拂过她那一头缎子般光亮而柔软的长发。
她连背影都自带星光,和这个靡丽的世界如此相衬。
谢浔之眼眸一暗,忽然大步流星走过去,扣住她的手腕,“带你去个地方。”
易思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抹暖意缠住,溶溶的,像阳光晒过后干燥的被褥。
他人很淡很沉,但体温很高。
“去哪?”她惊讶。
“去了就知道了。不远,坐车还是走路?”
“。。。。。。走路吧,醒醒酒。”
“好。”
晚九点的港岛正是热闹的时候。
街道车水马龙,红色巴士飞驰而过,路灯下围着三两抽烟的男孩女孩,维港吹来的风从烟雾中穿过,霎时,没形状地散开,琳琅满目的商铺全部变成金色的小格子,一间一间挤着挨着,还有路人们投来的目光。。。。。
易思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走路,她是坐在宾利后座的公主,隔着黑色的车窗,看一看人间烟火,脚底永远不沾尘土。
但她就这样被谢浔之牵着,不知道要走去哪里,要走多久。
几分钟后,两人到了附近最大的商场。一楼是各大奢侈品牌的汇聚地,几乎所有叫的出名字的品牌这里都有。
他们正站在几家珠宝店前。
易思龄先站着缓了几口气,“都这么晚了,你要买东西?”
谢浔之:“跟我们买。”
易思龄不解:“买什么?”
“我们的对戒还没有买。”
易思龄愣了愣,“怎么突然想到这事。”
谢浔之:“刚刚吃饭的时候,你一直看那位陈小姐的手。”
易思龄哑然,她想说她并没有看陈薇奇的戒指,她是在拿眼神警告这女人别搞事,奈何陈薇奇一直故意拿手挡脸。
说也说不清了,反正对戒这东西总要有,她只是觉得很突然,但眼前男人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心血来潮的意思,她只好随意指了一个牌子。
离她最近的是HarryWinston。
她向来对摆在专柜里,谁都能买到的大众款首饰没兴趣,她只戴高定。她珠宝柜里最便宜的戒指也要六十多万。若是定制对戒,至少得等六个月。可四天后就是提亲,对戒不能缺,就只能买现成的。
“先看这个牌子吧,不着急今晚买好。也要看你喜欢哪种,当然,我的喜欢更重要。”易思龄强调最后一句。
“你的喜欢就是我的喜欢。”谢浔之笑了下,“不过,今晚就买好。”
他语气中隐隐有不容置喙的意味。
易思龄盯着他。
谢浔之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但他是极其善于伪装,克制,压抑的人,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从他的面部表情里探出一丝一毫他的喜好和心情。
他轻描淡写地挪开目光,说:“买好了你明天就能戴。”
易思龄一时语塞,几秒后,她领悟到了他的潜台词,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唇边几分娇笑,毫不避讳地戳穿他:“今晚买好,明天我就能戴戒指去参加party是吗?你吃那些帅哥的飞醋就跟我说,何必拐这么大个弯呢,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订婚了,戴不戴戒指都一样呐!”
她过分甜腻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得意。
谢浔之其实受不了她偶而下意识的发嗲,手掌盖在她的手指,温和地拍了拍,语气很沉肃:“不是吃醋,易思龄小姐。”
“是我对你不放心。”
过分漂亮,肆无忌惮,不听话,爱撒娇,又爱出风头。
无论从什么角度而言,他都不太放心这个比他小六岁的未婚妻。
倘若她手指上戴着他们的对戒,或多或少都能提醒她——
别玩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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