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想要和我比比?」蕭瑞玩笑道。
蕭珏道:「我哪是練武的料子,今日來此,只是想和大哥說一件事兒。」
「什麼?」
「你別纏著沈姑娘了。」
蕭珏單刀直入,直接與蕭瑞挑明了。
蕭瑞冷笑了聲,「我什麼時候纏著她了?」
「大哥,沈姑娘真的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你是在說我招惹不起她,還是招惹不起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她的心思,你以為定遠侯府世子之位,你已板上釘釘了?」
方才在水廳,蕭瑞一眼就看出蕭珏對沈蘭擔心又緊張的樣子,他只覺得煩躁極了。
「我從未想過世子之位,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大哥,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子,我不會與你搶的。」
蕭珏這話讓蕭瑞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你在可憐我?」
「我沒有。」
「你是不是覺得如果你爭搶,這個位置一定就是你的,因為父親偏疼你,因為如今侯府主母是你親生母親,所以你覺得我根本搶不過你,是不是?」
「大哥……」
蕭珏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蕭瑞揪住了衣領,勒到了他的面前,「蘊禮,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憑著真本事從戰場上打回來的,你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別說父親,就連我都偏疼你。但是你要記得,我是你大哥,你永遠沒有資格到我面前來說教。」
第21章金釵
天越發寒了,沈蘭近些日子本就身子不好,又落進冰冷的湖水裡,雖及時驅了寒,可當晚又起了高熱。
大半夜的,錦書著急忙慌地去請了府里的府醫鍾大夫,如此折騰了一整夜,她的熱才算退下來,但次日依舊沒有力氣與三位姑娘講課了,只好又告了兩日的假。
三位姑娘擔憂,每日都來看她,第三日時,沈蘭已恢復了大半,氣色也好了許多,她們一起到了楠木廳里,雖未開課,但一起一邊閒話家常,一邊作畫寫字,外面寒風呼嘯,屋子裡卻暖意融融。
轉眼間到了午時,三位姑娘要去抱廈廳去用午膳,看著外面的風雪,頗有幾分不情願。
正幽怨著,卻見落雪齋外蕭珏帶著思檀康來等幾個丫鬟小廝正趕過來,康來和另一個小廝抬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箱子,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歪了斜了磕了碰了,而思檀和幾個丫鬟則是提了幾個食盒來。
「喲,這是給我們送飯來了?」蕭鶯眉眼歡喜起來,搓著小手從屋子裡出去。
蕭珏道:「我與老太太、大太太說了,你們今兒中午不用去抱廈用膳了,我差人從百味軒里買了一席,讓你們嘗嘗鮮。」
「百味軒?二哥,你好大的手筆啊,我聽說那裡一盤豆腐絲兒都要二兩銀子呢。」蕭鶯意有所指地壞笑道。
蕭珏暗暗瞪了她一眼,讓她別亂說話,轉而對後面的兩個小廝道:「你們兩個到小廚房裡搬個爐子過來。」
又讓康來和另一個小廝把那一個大箱子搬到水廳去,思檀亦帶著丫鬟們忙活起來。
「我特意點了百味軒最出名的銀魚鍋,今日這般天氣,最適合吃這熱氣騰騰的飯食。」蕭珏看向沈蘭,語氣不由溫柔下來,「沈姑娘近來越發清瘦,銀魚可生津開胃,補虛健體,正好為姑娘補補身子,開開胃口。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解解姐姐妹妹們的饞,百味軒的不少菜式她們都還沒吃過呢。」
他還是用蕭貞蕭鶯蕭憐他們做了擋箭牌,將自己真正的心意再一次掩藏起來。
很快他們在水廳落了座,思檀已帶著丫鬟們把百味軒送來的飯菜擺了一桌,旁邊置了一個爐子,上面放著一個十多寸的銀口大鍋,銀魚被削成了銀魚片,配以枸杞、雞片、油菜、平菇和一些圓澄澄的白嫩鵪鶉蛋,混成一大鍋奶白色的魚湯,整個屋子裡都飄著魚湯的香味和熱氣,讓人不由得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這裡就咱們幾個,大家都是年輕人,便不用拘禮了,一起吃的高興玩的高興才是。」說著,蕭珏讓思檀拿了溫好的青梅酒來,他起身給蕭貞蕭鶯蕭憐和沈蘭一一倒上,「上次沒能吃的上我這青梅酒,今日就著這銀魚湯,可不能在錯過了,快嘗嘗味道如何?」
沈蘭抿了一口酒,絲毫不覺得苦辣,反而有幾分梅子的清爽與甜味,味道極好,但她沒有多喝,淺嘗了嘗便放下了。
她往年在家中只喝兩杯果酒,便醉的臉色通紅,拉著兄長打轉轉兒。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今自己是外客,又是先生,多喝兩杯在他們面前鬧出笑話還罷了,怕就怕,萬一多嘴說了什麼事情出來,便麻煩了。
她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讓他們知道。
「沈姑娘,味道……如何?」
蕭珏向沈蘭看過來,沈蘭的酒量實在太淺,只抿了一小口,臉頰便已泛紅,平日裡清亮溫雅的眸子透出幾分霧蒙蒙的迷離,散到眼尾蘊出幾分嫣紅,那一剎那,蕭珏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麼叫面若桃花。
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下來,蕭珏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如鼓,渾身都酥了下來。
沈蘭向他笑了笑,極淺淡的笑,就像春日裡的一縷再微弱不過的風,可他卻因這縷風而顫動不止。
「二公子的青梅酒味道極好。」沈蘭看向蕭珏道:「謾摘青梅嘗煮酒,旋煎白雪試茶。今日二公子請我們飲青梅酒,改日我來做東,請大家一起煎雪烹茶。」1蕭珏覺得自己醉了,他聽著沈蘭說話,目光卻忍不住去看她輕啟的薄唇,青梅酒的酒汁將她的唇瓣浸潤到極好的顏色,恍如一顆剛剛承恩雨露的櫻桃般鮮嫩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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