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熟練地編好了一隻兔子。
鍾熠將這隻小東西捧給沈倦,問:「你猜這是什麼?」
敢說是狗的話今晚就滾去外殿睡!
沈倦對於危險的直覺一向異常敏銳。
直覺告訴他,答錯的話鍾熠絕對會生氣,那麼自己就要倒霉了……
沈倦從鍾熠手中接過丑不拉幾的小東西,一時間犯了難。
此物的耳朵甚長,軀幹甚細,四肢短小,尾巴粗長,長得格外抽象。
難道……
沈倦悟了,他肯定道:「餓瘦了的狼?」
鍾熠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臉,笑得比以往都要溫柔。
沈倦以為自己答對了,暗暗在心底鬆了口氣。
可下一瞬,鍾熠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你,今晚去外殿的榻上睡。」
直到被連人帶枕頭趕下床,沈倦都沒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他扒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問:「這次我錯在哪裡?」
鍾熠冷笑:「錯在指狗為狼。」
沈倦恍然大悟:「原來那是狗啊。」
鍾熠深吸一口氣後道:「我說那是兔子你信嗎?」
沈倦遲疑了一瞬,謹慎地點點頭:「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信。」
「就你會說話。」鍾熠捏了下微微發燙的耳垂。
哼了聲後,他把草編的兔子丟給沈倦:「那你說它是一點都不醜的漂亮兔子。」
沈倦雙手握住那隻小東西,手肘撐在床沿,眼神過分直白地看向陷在軟枕里的人。
「這是漂亮兔子,一點都不醜。」
「鍾熠。」
「嗯?」
「我心悅你。」
「……」
「誰讓你多說廢話了?」
沈倦兩臂交疊,下巴枕在其上:「沒說廢話,我說的都是實話。」
鍾熠小聲嘟囔道:「這又是跟誰學的?」
沈倦眉眼一彎,從須彌戒里取了一卷玉簡出來:「跟倒反天罡的謝家人學的。」
鍾熠將玉簡展開,視線停在玉簡最中間的「可伐之」三個字上,眉頭攏起。
沈倦說:「你睡了好久,我擔心你,便試著入了你的夢。」
「看到你夢見我,我很開心。」
「七月七,青山城的燈會……跟你表明心意以前,我請教了蘭嬤嬤要怎麼去追求心上人。」
「嬤嬤說,只需把家規反著來就行。」
這是沈倦第一次提起這些。
鍾熠疑惑地問:「你……燈會之前你都做了哪些準備?」
沈倦的眼底染上柔軟笑意,緩慢道:「很多。」
「以後可以慢慢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