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在沈倦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樂顛顛地洗了起來。
洗就洗了,說到底其實也沒什麼。
但最重要的是他用力過猛,還沒洗兩下就把人家的褻褲給洗裂了。
鍾意晚當時的表情比這條褲衩子都要開裂。
從此以後沈倦沒讓他再幹過哪怕一丁點兒的家務活。
現在鍾意晚回頭看看自己幹過的蠢事。
嗚……他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男主不會殺了我吧?」鍾意晚將頭埋在手裡嗚咽出聲。
「楠竹是誰?他為什麼要殺師尊?」
冷不丁聽到這道溫潤清透的少年音,鍾意晚虎軀一顫,差點被嚇厥過去。
「你、你進來的時候怎麼沒聲音?」鍾意晚兩手撫上發燙的臉頰,不自在地往後撤了些。
「擔心師尊還在睡著,我就沒有弄出太大動靜。」沈倦把手裡的藥膏放在桌上,隨即抬手貼上鍾意晚的額頭。
「師尊的臉好紅,昨晚著涼了嗎?還有,楠竹是誰?」
「沒著涼,就是有點熱。」鍾意晚更加不自在了,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無措地抓緊床單。
他拉下放在自己額上的手,結結巴巴道:「男主是……那個……我昨晚做噩夢了,夢裡這個人要殺我。」
他這樣說完以後頭頂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鍾意晚抿唇,揉了下發燙的耳根。
「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裡面的人物也不會跑出來,就算真的跑出來了……」沈倦的唇角上揚,露出其下森白整齊的牙齒。
「死的是誰還真不好說呢。」
鍾意晚咽了下口水。
在他不知道男主的黑化值之前,估計還會跟系統調侃男主安慰人的方式別具一格。
但現在他只要稍微想想那個刺眼的正無限符號,心裡就湧上一陣窒息感。
救、救、救、救大命啊!
沈倦看他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重走到桌邊拿了藥膏過來。
「趙府密室里有趙元安受幕後主使設下的高級幻陣,原本是為了困住厲鬼尾生的。」
鍾意晚抬頭望向他。
沈倦坐在床邊,將鍾意晚的袖子捲起,露出其下密密麻麻的紅痕,也不知是過敏以後留下的痕跡還是其他什麼。
看到這些痕跡後沈倦神色不變,手指捻了藥膏,像對待脆弱易碎的琉璃一樣動作克制又小心地將藥膏塗抹在鍾意晚身上。
「趙元安啟動幻陣以後所有毫無修為的凡人全都暈了過去。」
「師尊情況特殊,不過好在弟子及時從幻陣里尋回了你的意識體。」
沈倦垂著眼睛:「可不知為何師尊一直昏迷不醒,弟子擔心薛師兄懷疑,便說是你對木含璋身上佩戴的香囊過敏。」
「我送師尊回來的時候恰巧碰上了給香鋪老闆送貨的夥計,不小心讓師尊接觸到了薰香,所以……」
鍾意晚唇角抽搐:「所以我就真的過敏了?」
沈倦抱歉道:「弟子看師尊又開始抓撓身體,便自作主張地在你身上下了昏睡咒。」